□晚报记者 郭坤/文 朱海龙/图
得知记者进入郸城县东风乡的地界,受访对象张慧杰的父亲张致峰因担心记者找不到大树张村,两次主动打来电话告知详细路线;因担心记者找不到他的家,又主动站到村口等待。朴实的张致峰让记者感受到了他的热情和对这次家访的期待。
张家一副破败景象:大门是两扇已经上了年头的木板,感觉一使劲就能推散架;木梁砖瓦构造的门头感觉随时会掉下来一块两块;正对大门的一间瓦房门楣上一颗已经失去颜色的五角星浮雕诉说着这间房二三十年的历史,用布帘隔开堂屋与两侧卧室的这间瓦房在农村的说法就是三间房;大门左手侧是家中的厨房,厨房门头与窗户上早已被熏得黢黑;不大的院子里四处堆放着杂物……这个家的贫困一眼就能看出来。
张致峰患有很严重的肠炎,妻子患有乳腺炎、腰椎间盘突出,再加上需要照顾3个孩子,不能外出打工的夫妇俩只能靠在6亩多土地上栽种小麦、玉米、豆子以及草药维持一家人的吃穿用度。“每年土地的收入,好的话6000多元,差的话4000多元。我平时还需要卖点小东西补贴家用。”张致峰说。
这个家的物质财富很匮乏,但精神财富却很充足。因为从这里走出了两位大学生:大女儿张莉杰2012年考取西南大学的免费师范生,二女儿张慧杰在今年刚刚结束的高考中考出了599分的好成绩。张致峰为此很骄傲:“孩子愿意上学,我们就支持到底,再苦再难也要坚持。”
自初三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考上大学的张慧杰,靠着高中3年每个月300元的生活费,维持着自己在郸城二高的住校生活。“不与别人比吃穿,只与别人比成绩。上大学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一定要坚持走下去。”一脸清秀的张慧杰就靠着这样一个信念,在今年她的第一次高考中就跨入了重点大学的门槛。
张慧杰的第一志愿报考的是湖南大学,选择到长沙上大学并不是因为她这个年龄阶段所喜欢的《快乐大本营》——家中那台300多元的电视机根本收不到湖南台的信号。选择湖南大学是因为她在今年4月份参加了这所大学的农村学生单独招生,这次没有笔试只有面试的招生考试,不仅让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所学校,还让她进入了入围名单。“有了这个入围资格,报考湖南大学还可以获得30分的加分。”张慧杰告诉记者,“这个‘985’高校我一定能上成。”
“如果不是家庭贫困,我姐姐也能上‘985’高校。”张慧杰语带遗憾地告诉记者,姐姐张莉杰的学习成绩也很好,当年高考本可以报天津大学,但因为家庭贫困,她最终成为一名西南大学的免费师范生。
为了让张慧杰能上大学,家里便早早开始准备学费。家中堂屋堆放的20多袋1500公斤左右的小麦就是张慧杰今年的学费,这些小麦正是张慧杰坐在高考考场时张致峰和妻子收割的。
其实,张慧杰很心疼自己的父母,她希望尽快通过自己的努力为父母分担生活重担。不过,因为父母重视教育,因为自己心存信念,张慧杰丝毫不羡慕村中同龄人已经能够外出打工挣钱,她和父母都认为,“上学这条路会比他们更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