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报记者 朱保彰 文/图
陶器,就是用黏土或陶土捏制成形后,经高温烧制而成的器具。人们用陶器作为生活用品迄今已经有1万多年的历史了。制陶匠们的作品在各个朝代都有所创新和改进,在古代,无论是皇家的官窑制陶匠还是民间窑坊的制陶匠都是很受人尊重的,因为那时的陶器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如今,陶器离我们的日常生活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塑料或不锈钢制品,所以,制陶匠的身影也很难见到了。
制陶富含艺术色彩
前不久,记者在沈丘县文联主席范晓公的引荐下找到了颇有名气的制陶匠胡金贵。年过半百的胡金贵出生于制陶世家,如今是彩陶制作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他所创作的彩陶作品不断在省内外斩获大奖。近几年,他潜心研究青三彩,并推陈出新,受到国内外收藏爱好者的好评。
胡金贵说,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自己老家白集镇、卞路口乡一代,家家户户都会制陶,但所烧制的陶器无非是大到水缸,小至盆盆罐罐的生活用品,变卖后所得的收入并不多,所以,虽然身怀手艺,因为产品不上档次,生活并不是很富足。改革开放后,由于制土陶不仅太累太脏,还不太挣钱,当地的不少制陶匠丢弃了这一手艺,改行做其他的去了,但自己还一直在坚守着。
胡金贵说,之所以还能坚守着,是因为自己有绘画和石刻的基本功,这也是自己与其他制陶匠们的不同之处。在以前,别人烧制的陶器只讲光滑和实用,而自己所烧制的陶器不仅结实,还在表面画些花鸟人物用来装饰,所以销量就比别人的好。也就是从那时起,胡金贵为自己的彩陶彩绘奠定了艺术基础。
胡金贵介绍说,烧制普通的土陶工艺很复杂。首先要选用优质的黏土。黏土晒干后,再用水滋润上一到两天,待粘土泥发酵调和好之后,再经过手捏、轮制、模塑等方法加工成型,制成陶胚,之后放进800~1000多度的高温窑炉内焙烧而成。陶胎虽然不透明,但有微孔,具有吸水性,轻敲有脆响的声音,这就是成品了。
“陶制品的种类可多了,大致可分为白陶、红陶、灰陶、黑陶和彩陶。土陶的概念可大了,在国内,著名的景德镇瓷器、钧瓷、宜兴紫砂壶、潮州手拉壶等都是土陶演变而成。”胡金贵一口气说出土陶的种类和演变过程。胡金贵接着说,“制陶所用的木拍、木刮、木垫、木榔头之类的木制工具很多,轮制是起着关键作用的,但能否制出优质的陶器来,一是要看原土,二是在火候的把握上。有的制陶匠一辈子都没有制出过令人满意的陶制品,原因是火候的掌握不到位。”
推陈出新出精品
“早期人们发明陶器后,用篝火烧制的陶器主要是圆底的,用意是避免尖锐的角破裂,此后建设的窑是穴窑或沟窑,但今天我所烧制的陶制品以前是用液化气烧制,现在改成用电烧制,不仅出窑快,而且还环保。”谈到烧制的演变过程,胡金贵感慨说,“任何事物的发展都要推陈出新,才能受大家的认同和喜爱。”
胡金贵说,目前,他不再把土陶当作主业,主攻的是彩陶,烧制的大多是工艺品。工艺要求很高,用木拍把陶泥拍打成条状,用手捏制成器具的大体轮廓,再磨光、装饰,阴干后进行烧陶。从选土到出窑大概有20多道工序,制作过程相当复杂。其主要工艺流程可分九大步:选土、滤土、醒泥、拉坯、刻画、施土、先素烧后釉烧,烧两天两夜,即可烧成青三彩成品。至于土陶的颜色,一方面是取决于原土的用材,一方面是烧制工艺。想烧出白色的工艺品要用胶泥烧,想烧出红色的工艺品要用黑土烧。当然燃料也可以使陶制品发生窑变。用松柴烧盖上锯木灰就成了黑色,不盖则是红色的。
在烧制青三彩的过程中,是要参考古今经典作品的。2000年,胡金贵了解到,受当地出土的唐代、宋代、元代、明代以及晚清时期的青三彩,在建国后就断代了。胡金贵想,青三彩和唐三彩同出在一个朝代,唐三彩闻名中外,而青三彩却鲜为人知。从2010年起,胡金贵着手进行青三彩的发掘,让其重见天日。
胡金贵说,青三彩主要是由本地盛产的胶泥、黑土等经过窑变后自然上色的。因初创时期主要在胎体上施青釉为主,黄、红釉为辅的颜料,故名沈丘青三彩;又因在刻画时采用独特的剔花工艺,故又称沈丘剔花彩陶。沈丘青三彩主要在县城以北的乡村烧造,属于当地汉族民间美术的一种,同时具有观赏性和实用性,秉承唐三彩遗风,又吸收了剪纸、木版年画的艺术风格。在胎面的制作上,沈丘青三彩饰以两层化妆土,在刻画过程中表现出赭、黄或赭、白两种基本对比色;在刻画题材上,除以生活中的花、鸟、鱼、虫为创作对象外,还着重吸取了传统戏曲中的艺术元素。胡金贵经过潜心发掘,于2013年成功申报河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胡金贵已经是青三彩的第六代传承人了。
胡金贵说,青三彩作为沈丘制陶业的代表,在传承上前景很广阔,传承人也形成了阶梯型的队伍,在制作工艺上,以后将融入高科技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