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不想上大学的想法告诉母亲时,她没说什么。
我说:“大学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在学校里多待几年吗!况且咱家的经济条件差,上大学对我的命运影响不大,我想现在就外出打工,以后我会慢慢地实现自己的理想。到那时你再也不会为生活发愁了,也不会再为我发愁了。”
我的母亲仍没说话。
我又说:“妈你相信我,我是你这辈子见到的最有本事的一个人。不要老是在我面前提那些上了大学的人和那些在外边赚了很多钱的人,他们不算什么,以后我会比他们过得更好,再苦也苦不了几年了。”
我的母亲仍然没有说话。
母亲站在锅台边打稀饭,一阵阵烟呛得她不住地咳嗽,发黄的脸上渗出密密的汗珠,枯黄的头发一缕缕贴在额头上,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奈。她瘦弱的肩膀已经挑不起这个家庭的重担了。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把饭端到桌子上,又去叫来了我的父亲,三个人头碰头地吃起饭来。
我们默默地吃着,谁也没说话。
我想劝说我的父母不要对我失去信心,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我觉得没做出成绩以前应该少开口。我慢慢地挑着碗里的菜,突然发现一个洁白的东西躺在碗底,那是一个荷包蛋。
顿时我的鼻子一酸,泪水浸润了我的双眼。我强忍着没让泪水流出,低头默默地品尝那荷包蛋的味道。
我理解了藏在母亲心中的那份对一个落魄儿子的信心。我知道我该干什么了。
(刘涛 郸城县李楼乡党政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