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在公园里信步闲逛,忽地从旁边的小树林传来“知了、知了”的叫声,那轻快而悠扬的调子,非常悦耳。
蝉的幼虫在周口本地称爬蚱,成虫叫马知了、知了儿、马知鸟。在农家的餐桌上,若是能端上一盘爬蚱,那算是有口福了。
小时候,每到夏秋两季,小小的爬蚱便成了我们快乐的源泉。
爬蚱常常成为我们那时的盘中餐。每到傍晚,小小的幼虫便从松软的泥土里往上钻,起始它用那锋利的小爪在洞穴里不停地抓,抓破个小洞,有西瓜籽大小,不过,常常还没有爬出来,就让我们逮个正着。
幼虫一般在天色暗下来时才往地面钻,钻出后常常攀爬到道路两旁的树干上、玉米秆上、芝麻秆上或灌木丛中。趁着夜色,小伙伴们便会结伴而行,拿着手电筒,顺着树木、路边的玉米秆逐个儿把它们“请”下来。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是爬蚱大军出没的最佳时间,捉爬蚱的人走过一遍后,晚一点儿到的,也会在它们此起彼伏的倾巢出动中有所收获。
风餐露宿的爬蚱经过一夜的辗转后,天刚刚亮就会蜕下外衣。早起的人在天空还没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不仅能有幸看到蜕皮过程,而且还能将它们抓个正着。刚蜕了皮的知了全身滑滑的,呈嫩黄色。若错过这一段时间,它便在风和太阳的作用下很快使羽翼坚硬。你想抓它,它会从你的指缝中忽地飞向远方。
那时农村没有冷藏器具,一般当晚抓到的爬蚱第二天早上就要下锅煎、炸、烤,再拖延时间就要有异味了。我们都会惦记着早上的这一顿美餐,家长还没叫,一个个小馋嘴便围在地锅一旁了。很快,伴随着草木烟,已烹饪好的鲜嫩的爬蚱便出锅了。趁母亲不注意,我们的小手会急不可耐地抓上几个。不急!不急!父母这时都会在四方饭桌上为兄妹们一只只分爬蚱,大家会像过节一样美美地吃上一顿。
人们陶醉于蝉的叫声,享受它的美味的同时,却很少知道它破土而出的艰辛。小小的幼虫从卵里孵化出来,秋风把它吹落,一旦与泥土接触,它会马上寻找柔软的土壤往下钻,钻到树根边,吸食树根液汁过日子,少则两三年,多则十几年,才会钻出土壤变成成虫。
现在,在城市或郊区很难见到这样的幼虫了。在这个季节,听到蝉的叫声,便不由想起了它的好。
(李金奎 周口市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