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个人都有乳名,也就是刚出生时父母给取的小名。过去医疗条件差,孩子不好养,老人们就迷信是神灵在作怪,往往取的乳名很轻贱,比如:孬蛋、粪堆、狗剩、鳖娃等,意思是孩子贱,神灵看不上,保个平安。长大了、上学了再取一个大名,也就是学名。
大宝是我的乳名,顾名思义,在父母眼里我就是他们的宝贝,我也是伴随着父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宝、大宝”的叫声长大的,至今耳畔依然回响着父母“大宝吃饭了”“大宝睡觉了”“大宝上学了”的呼唤。
第一次感到父母喊乳名别扭,是上了大学之后,父亲第一次到学校看我。当父亲当着众多同学的面儿亲热地喊我“大宝”时,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脸红耳热。同学们也都知道了我的乳名。有一个同学还说:刚才听到大伯问大宝在哪班,我还说不知道,原来你就是大宝啊!父亲读懂了我的心思,悄悄地骂了声“臭小子”。
一转眼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才发觉自己在一年年长大、变老。最初到单位都是被领导、同事“小王、小王”叫着,不知不觉自己也成了师傅,再后来又被同事们尊称为“老王”了。自己有事没事的时候也时常回味,这称呼真有意思,怎么这么喊着喊着就老了呢?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过得真快啊!唯一让我感觉自己还年轻,还是回家被父母喊乳名的时候,“大宝吃饭了”,“大宝你的电话”,几十年如一日,一直没有改变,听着是那么亲切、悦耳,以至于心底还有一种蠢蠢欲撒娇的冲动。
“大宝你在哪儿?”远处是母亲在喊我。父亲几年前得脑溢血后失语了,如洪钟般的呼唤声再也听不到了。母亲这几年为照顾父亲也越发老了,喊我的声音也显得少气无力。听到母亲的呼唤,我急忙向母亲跑去。我要悉心照顾好父母,让“大宝、大宝”的呼唤不绝于耳。
(王志祥 漯阜铁路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