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5年3月4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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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 香(外四章)
■王猛仁

  重拾漂泊的时日,让隔岸的烟花,挽住远行的手臂。 

  其实,可以有好多际遇,在如歌的潮头,听你千万层波澜。 

  我不知道,告别远方,是微笑或是哭泣。

  误入蝉声的枝柯,早已升腾起滚烫的花语。

  一切似已过去。想象又太遥远。 

  很想有个清静的假日,让如水的心悠悠地留着,让夜的余绪开启新的幽香,让红红的风衣淌过绿色的风景。 

  相聚总是很短。期待总是很长。 

  一声清脆的雨,像一只鸟衔来的爱情,那寂寞的闪光,来自遥远的芬芳。 

  琴音静默。 

  目视怅然而去的流水,遥望残阳信手涂抹天际。 

  至此,一个萧条的背影,像暮霭中的花,开在台阶上,等待新的溅起。 

  

  眸  光

  冷霜似的目光,每次经过我的桥头,就要凋零。 

  当其最后一抹夕阳涂尽,当其最后一颗星辰消隐,当其最后一个晚秋冰冻在小溪旁,那时,即使再予温熙,我也飘落殆尽。 

  那个冬天,只听见一阵沙沙的响声,荒凉的心塬,只剩下永恒的孤独。 

  宁静而斑驳。 

  让漆黑与阴晦一并沉寂。 

  任灰色的藤蔓爬满心窗,遮住阳光,遮住春风,遮住雨。 

  一枚手札,我珍藏了多年,濡湿了眼中期待的每个季节。 

  而你,关于冬的话题,关于温柔的嘱托,渐渐变少。 

  树木干瘦,青草枯萎。 

  依稀看见,那句吹响发烫年轮的短章,已成为不死的种子。 

  我把它置入心中。 

  一到春天,便从你的睫毛上长出一排排密密的防风林。

  

  春  至

  隔着黑压压的城郭,听那隔岸袅袅升腾的烟火,然后,微闭双眼,感受心潮的冲击。

  成群结队的心事飘絮般乱舞,旧有的笑容给了空间,新的笑容天天徒手站立。

  在我生命的崖面,一行行诗歌正飞扬如瀑。 鞭炮声燃烧着被埋葬的鸟的羽毛。

  晨起,灰烬飞扬的大地,大片大片的绿荫漫过春天,漫过记忆,漫过凝成死亡的荆棘。 时间迈动空泛的步伐,灼痛双眼,让春天萌动着羞涩。

  一种陈年旧事在温柔的眸子里流淌。 

  灿烂在每个季节的花朵四处游荡。 

  春,又在我被风干的无穷回味里觉醒。

  

  月  吻

  这是一个没有月夜的承诺。 

  一阵婆娑的晨风,荡开斑驳的小窗,将缕缕诗意的光,一一送进我的视野。 

  迷蒙的风景线和着花的私语,跃上满是苦涩的诗稿,面对一堆零乱的幻觉悲鸣。 

  一行苍白的文字,一如一杯无糖的咖啡,怎能再现被夏日灼伤的温情? 

  凝神瘦弱疲惫的世界,如何翻拣被雨水淋透的几近凝固的记忆? 

  诺言是水中繁星,荡漾在微寒的波纹里。

  如同一条鲜活而漂亮的鱼,含走了那枚写满真实的叶片,看着它慢慢沉入湖底。

  没头没脑的寂寞撩拨着忽明忽暗的记忆。

  仿佛展开一对雪白的翅膀,失足于春季,来为盛夏装饰含笑的悲泣。 

  

  秀  姿

  为了追寻往日飘逝一季的素朴,在三月的羽翼下,幽幽地,独自在小径上沉吟。 

  如风的微笑,抹去了思念的旧痕。 

  当年,你离去的背影,连同迎风起舞的香樟,摇曳着青翠欲滴的盟誓。 

  我常常踯躅于往事的滩涂。 

  任月光飘成弯弯曲曲的轨迹,心的潮水在一天天暴涨。 

  我选择了缄默的歌唱,让一个孤苦的灵魂,漂泊于花影浮动的水面。 

  掌声常常寂灭于落幕之时。 

  如今,爱的舞台,你占据或辉煌着我的天空,只留下一件妆台的裙裾,在我长满绿草的日子里,弥漫淡淡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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