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报记者 杜欣
“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对于进入麦季儿的周口大地,我只想用“大美”这两个字表述我内心的情感。继去年这个时节本报针对周口“三夏”策划推出的《麦香》系列报道后,今夏,我们依然为“三夏”系列报道起了个诗情画意的名字——《黄土地》。这很大程度上冲出了新闻写作常规的束缚,除了应有的记录外,记者个人的情感触角无所不及,这便是对我们周口这片热土难以割舍的大爱。
周口有什么?周口有土地!周口有粮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豫东平原这片厚重的黄土地滋养了一辈又一辈的周口人。他们植根于斯,生长于斯,生活的脚步在这里留下了无数个层层叠叠的印痕,他们将自己一生的执着凝固在深厚的土壤中。虽然脚下的土地曾经贫瘠过、干涸过,但他们无怨无悔、不浮不躁,日复一日地把深情播撒在希望的田野上,静静地守候着一个又一个风调雨顺的季节。他们始终坚信明天的日子一定比今天好,只要有耐心就一定有回报。
我虽然是“少小离家”,但永远抹不去的是对乡村童年生活的记忆,四十多年来,远离淮阳县城的那个依然温暖的小村庄,依然无数次温暖地走进我的梦境。就在昨天,我从淮阳县城出发,沿106国道向南,转过几条窄窄的乡村小路,穿过一片片泛黄的麦田,我又一次站在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时,我就想到了已长眠在这块黄土地上的爷爷,他们那一代人大多成了我记忆中“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历史。9岁以前,我就一直生活在这个小村庄,记得每次都是烈日当空,爷爷在前面弯腰割麦,我跟在后面拾麦穗,童年的记忆就这样洒满黄土地,长在每一颗庄稼的枝枝叶叶里。春秋冬夏,风吹雨打,爷爷的皮肤在日光的蒸烤下早已丧失本真,更别提水分与弹性了,那是一些从来不会被他们耳朵听见的词语。他们所有的念想就是春种秋收,站在冬天的大雪地里,把双手捧在嘴角边不住地哈气,然后微笑着说:“雪下得真好。”在秋收之后,当农家的麦场上堆起一垛挨着一垛的庄稼垛的时候,我可以看到乡亲们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如果你足够细心,你一定会看到他们的双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那些泪花在夕阳下闪闪发光,而他们的脸干瘪得就像在深秋渐寒的北风中飘转的树叶。
如今,在老家我依然能看到还在这块土地上劳作的乡亲,他们当中年轻一点的都到外面打工谋生,年纪略大的守望故土的田园。我深情地注视着这片曾经贫瘠而今已略显富足的土地。我分明闻到了麦香,也仿佛听到了儿时散落在故土的歌谣。
对家乡的眷顾,是我们共同的情感。返程途中,我接到淮阳县新站镇刘楼村村民刘永才的电话,说想让我在报纸上表扬一下他们村的好人刘永华。“怎么个好法呢?”刘永才告诉我,他们村今年50多岁的刘永华也是离开家乡多年了,先是参军入伍,退伍后又外出打工,如今有了些许积蓄,不想在外面闯荡了,几天前举家回到了家乡。这几天,刘永华没少给乡亲们办好事,左邻右舍谁家有困难,他就主动帮忙。临近收麦,刘永华看到村里的路面有几处凹坑,就自掏腰包拉来几车砖灰,主动把路面填平了。
其实刘永华不知道,他这些小小的举动,早已温暖了父老乡亲们的心。而刘永华知道,乡亲们都有一颗纯朴善良且容易满足的心。这里不仅有他的记忆,更有他心灵的归宿地。刘永华说,好多年前,他在部队时看到那幅名为《父亲》的油画时,就会想到自己的父亲。在老人捧起的瓷碗里,盛着汗,盛着泪,也盛着千百年来中国农民的伟大和坚韧。静下心来,想着农村的田野、农民的生活和农民的岁月。想着我们身边日益长高的楼房,我们才深深地知道,是农民用汗水浇灌着我们日新月异变化的生活。也欣慰现在免缴“三提五统”的父老乡亲,能在今天舒展地享受着日子的抚慰。
日落黄昏的时候,我回到了我居住的县城。路灯次第亮起。偶尔可见骑着三轮车的贩菜农民把孤独的影子斜斜地留在这小城的马路上。我带着深深的敬意目送他们渐渐远去,好像是守望我今天才离开的那片故土,还有在那片土地上辛勤劳作的人们。
提
心
核
示
又是一年麦儿黄。
对于周口这一传统农区而言,每到这个时候,土地总能拥有最高的关注度;每到这个时候,我们对脚下这片土地的感情也会最强烈地迸发出来。去年,这份关注和感情催生了本报“三夏”纪实大片《麦香》,今年,他依然是晚报人在“三夏”时节进行主题策划、创作的强大动力。这次,我们就以《黄土地》为名。让你、我、他对黄土地的深厚情感在笔墨间尽情流淌,让在黄土地上凝结而成的敬畏之心、感恩之心、豪情壮志再次汇聚成为实现周口富民强市新跨越的坚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