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高考季,也恰逢麦子成熟的季节,大地上麦浪滚滚,一片丰收景象,给人带来收获的喜悦,同时也牵动着千千万万考生和家长的神经,看着那些为高考忙碌的考生和家长,便想起了当年参加高考时,父亲陪我考试的情景。
高中时我独自在离家几十里的县城上高中,高考对于农村学生来说,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临近高考的那段日子里,我没日没夜看书,由于经常熬夜,身体变得非常虚弱,走起路来轻飘飘的。高考前几天,学校放假了,我回到家里,正值麦收大忙,为了排解自己的紧张情绪,我不顾父母劝阻,在地里割了一天麦。晚上,躺在麦场的麦秸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心里几多感慨,人生的关键时刻到了,父母的期望,十几年苦读的努力,都在此一举了。吃饭时,父亲吞吞吐吐地说,后天要去城里送我考试,我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眼下家里忙得不可开交,况且城里情况我已经很熟悉了,即使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用不着去陪。父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没有再坚持。
考试前一天,我来到学校,学校里学生已经不多了,同学们为了找一个好的住宿环境,有的住到亲戚家去了,有的住到宾馆、招待所了。还好,在考试期间,学校寝室照常开放,于是我就住在学校寝室里面。晚上,往日热热闹闹的寝室冷冷清清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反倒有点让人不适应,蚊子也多了起来,不禁有点失眠,头脑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场景,直到深夜才睡着。当我醒来时,已是艳阳高照了,校园里乱哄哄的到处是人,我的考点不在本校,离我们学校还有一段距离,我急忙起来,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拿上考试用具便往考点赶,路上顺便吃了点东西。到了考点,考点大门还没有开,早到的考生和家长把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看着那些家长脸上的焦急神情,我觉得自己反而少了一份累赘和牵挂,多了一分坦然和自信。考试开始了,我心无旁骛地做题,一直把这份自信保持到了最后。当我走出考点时,在校外的墙角边送考人群里,赫然看到我的父亲也站在那里,父亲看见我急忙走过来问:“考得咋样?”听到了我的回答才算放心地说 :“那就好。”
考试结束后,同学们都没有立刻回家,要在城里放松几天,我当天就回家了,路上我责怪父亲:“家里这么忙还到城里来。”父亲嗫嚅着说:“这两天在家,心神不宁的,也没法干活,想来想去还是来了,远远看着,心里也就踏实了。”
多少年过去了,每年高考的时候,看到那些考生和陪考的家长,我便想起了高考时,父亲默默为我陪考的情景。
(太康县城关镇三中 赵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