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相聚,免不了以酒助兴。推杯换盏,高谈阔论,畅所欲言,实乃人生快事。多年以后,每当我回忆起和女儿的班主任王炳伟老师一起对酌的那个中午,总是感动不已。
一个星期天,我来到女儿就读的高中。女儿两周没有回家了,我和妻子不放心,想去看看,顺便给她捎些生活用品。见过女儿之后,我去了王炳伟家,想见见面,沟通沟通,深入了解一下女儿的学习情况。不巧,王炳伟当天上午有课,只有他的母亲一个人在家。老人慈善和蔼,健谈又有见识,待人非常热情。由于初来乍到,不便打扰,说了一会儿话,我就起身告辞。老人拦着我,说:“你来一趟也不容易,等到他下课吧。”我被老人的一片诚心感动,只好不安地坐了下来。
下课铃声响了,不一会儿从院门外走进来一位年轻老师,中等身材,稍胖,面色红润,带着满脸微笑,一手还拿着教科书。我想这就是王炳伟了,忙起身招呼。趁我们寒暄之际,老人转身张罗午饭去了。
王炳伟洗了洗粘有粉笔末的手,就收拾好餐桌,并拿出两瓶“淮陈大曲”来,说今天下午没有课了,要陪我喝两杯。这酒是当时淮阳县酒厂生产的地方名酒,酒精度数50度左右,一瓶8两,包装很讲究,酒瓶形状像茶杯一样,喝完酒后可以当茶杯用。王炳伟麻利地打开两瓶酒,一人面前放一瓶,我见他如此坦诚豪爽,也就不再客气,边聊边喝起来。
话题自然是学生学习、教书育人等。王炳伟大学一毕业,就到这所省级重点高中教英语,很快成为骨干教师,并担任文科班班主任。他思路敏捷、谈锋甚健。我曾在师范学校担任语文教师,对教育比较熟悉,所以彼此之间多了共同话题,聊着聊着就有了“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话越说越投机,不知不觉间两瓶酒就见了底。
王炳伟又拿出一瓶酒来,我们换上了小酒杯。话题转到了为人处世上,说到应与人为善、忠孝节义,自然触动了我们心中的柔软之处,争着发感慨、谈共识,毫无保留地交流心中所思所想,产生了相见恨晚之意。眼看第三瓶酒所剩不多,我想着还要赶回家,提议停了杯。
从那以后,我和王炳伟就成了好朋友,成了莫逆之交。
后来,我还模仿李白的《赠汪伦》写了一首《赠炳伟》的诗,以纪念我们的邂逅相逢:
初识炳伟在淮陈,
千杯难尽知己心。
善缘总与善缘结,
良人终须遇良人。
(戴俊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