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童年的那一抹记忆,仿佛是在梦里发生。那一片片桑树园,也不知为什么就消失了,就像不知道它为什么诞生一样。
关于桑树园的记忆,要从捉兔子开始。小时候总喜欢跟着大我几岁的哥哥们玩。每逢夏天,烈日当头,他们总喜欢到桑地里捉兔子。那时候的桑树不高,树林大概有50米深。黄彤彤的小兔子会躲到一畦畦的桑树底下乘凉。绿葱葱的桑叶总是不能很好地掩护它们的身体,远远就能看到小兔子露在外面的尾巴。小伙伴们会立即警惕,蹑手蹑脚地朝兔子背对的那个方向走去。大概记得抓兔子的过程就是这样,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捕获过。
后来桑树长高了,我也长大上了小学。朦胧中的一个暑假,我和村里的小伙伴们相约到隔壁村的桑田里去采桑葚。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小袋子,准备满载而归。也不记得怎么样就跑到了二里开外的桑园,也不记得有没有主人看管,我们这一群小孩就像过路蝗虫,一窝疯钻进了桑树园。置身在淹没自己的槡木园里,绿色的叶身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只听到小伙伴们发出对桑葚的惊喜:
“啊!我这里有好多红色的!”
“我这里还有很多绿色的!”
“嗯,我这棵树上全是黑色的!”
“红色的不能吃,吃了会流鼻血!”
“呀!这黑色的把手都染黑了!”
……
小伙伴一个接一个爆料着自己的发现。前阶段,大都先过嘴瘾,吃够了甜头儿、尝足了酸头儿,才往口袋里装。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个从地里都钻出来了。小伙伴们相视后第一个表情是大笑,因为彼此的嘴巴边都扎满了“胡子”。大家试图用手抹去,但谁也抹不掉,都担心着回家怎么和家长交代。眼看太阳已经下山,小伙伴们不得不提着为数不多的桑葚回家。路上的时间总是被遗忘,只知道那次没挨吵,桑葚也不知去了哪里,嘴上的“胡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没有了。
再后来跟着妈妈去采桑叶,一大包一大包地背回家,卖给养蚕的人。似乎还记得小肥蚕可爱的样子,有两个黑色的眼睛,头是圆的,身子肉肉的,很白。有没有触角、脚和牙齿,已经不太清楚了。而且大肥蚕和小肥蚕长得还不一样。只见蚕农把一层新鲜的叶子铺在装满蚕宝宝的架上,小蚕们在下面享受美食,沙沙作响。第二天再去,昨日新鲜的桑叶会被残梗和屎粒代替,又会有一轮新的桑叶上架。我总是这样一天一天跟着妈妈去桑园,采桑叶、卖桑叶、看小蚕。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蚕和桑园就都没有了。
童年就像桑树园,不吱声就换了衣服。那伴随着桑树园的记忆却永远留在了儿时的那片热土上。(郸城县蓓蕾艺术学校 王卫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