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再次来到人间,随之而来的,还有我对家乡秋天的回忆……
农村的秋天,是一个仅次于夏季麦收的忙碌季节。田野里,放眼望去,是一片片成熟的玉米、大豆、芝麻,伴随着习习秋风,呼呼啦啦地奏响丰收的旋律。大人们都在地里忙碌着,我除了在地里帮忙外,最大的乐趣便是在收割了的地里收获属于自己的成果了。
地里,砍倒的玉米秆整齐地排列着,等候被拉走,这时,若翻开玉米秆,便会从里面蹦出一只只黑色肥硕的蟋蟀来。约上几个同伴,要一起捉蟋蟀烤来吃。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地捉住它们,用一根长长的狗尾草,从蟋蟀的颈后一只只穿起来,不大一会儿,便有满满的一串了。如果运气好,还可以捉到俗称“蚂蚱”的昆虫,多为灰褐色的,也有黄色和绿色的,个头儿比蟋蟀大得多,也更美味。然后,寻一处空地,随便找来一些干豆叶、芝麻秆什么的,点上一堆火,大家围成一圈,将穿在草茎上的蟋蟀放在火上烤,只听一阵吱吱啦啦的乱响,一股诱人的香气便从火堆向四周飘散了。顾不得熄灭火堆,大家便迫不及待地从草茎上取下一个个烤熟的蟋蟀。吃法是有讲究的,需小心地捏住蟋蟀的头,慢慢地向外拉,蟋蟀的内脏便被扯出来了,剩下的,便是美味了。放进嘴里,使劲一嚼,又香又脆,简直就是人间的美味啊!除了烤着吃,还可以炒着吃呢。穿几串带回家,在热锅上一炒,撒上调料,那就另有一番风味了。
除了捉蟋蟀做烧烤,还可以在地里寻找一种叫做“香姑娘”的小野果,外面是一层松软的、薄薄的果皮,剥开以后,便是圆圆的果实了,指头般大小,放进嘴里一咬,又香又甜,回味无穷。可惜这种野果不常寻见。最常见的是一种紫色的野果,也是圆圆的,比“香姑娘”要小得多,吃起来是酸甜的,也很可口。还有一种圆圆的俗称“马炮”的野果,绿色的,像刚结出的西瓜,也能吃,但味道不太好,只好摘来玩。我曾经摘到一大包,放在一起,很好看。
乡下秋天的晚上,很凉爽,风是轻的,月是圆的,庄稼丰收了,大人喜悦,我也很快乐。在这一个个丰收的秋天里,我不知不觉已长大,继而离开家乡,住在钢筋混凝土筑成的城市里。
又一年的秋天来临了,但却没有成熟的庄稼、美味的蟋蟀、可口的野果……有的,只是愈加清晰的回忆。
(付红旗 川汇区委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