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灯,亮起来了。
如今,灯具多种多样,不乏彩色的、水晶的吊灯和台灯,就连卧室里的灯具也都圈圈吊饰地装扮着,走廊里头再也不是那种昏黄的声控灯,而是换上了圆如满月的长明灯。
走在冬夜的路上,我最渴盼见到的就是那橘黄的灯光。
儿时,爸爸爱出去喝酒,喝醉了总也找不到家。妈怕他在路边麦田里睡着,总是会拉着我,再抱上妹妹出去找寻。我们娘儿仨就是凭着一把手电的微光,不知把醉醺醺、笑呵呵的爸爸拉回家多少次。
那年冬天,我十七岁,在学校得了急性阑尾炎,被热心的同学送到医院。夜半,输完液起身去厕所时,黑咕隆咚好吓人。这时一个打火机递过来,那小小的暖暖的火苗顿时温暖了整个冬夜……
如今,连乡村的小街上都装上了路灯,老爸也不再出去喝酒,我那不中用的阑尾也早已切掉了。夜晚走在路上,不用再拿手电,远远望去,户户灯光宛若颗颗光洁的珍珠,亮是亮了,但总觉少了那份暖暖的回忆。偶尔一家的窗帘拉上,映出橘黄的暖人的光,我不禁又要吟哦:世间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赵明明 太康县马厂镇回族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