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6年7月4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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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黎明(外三章)
■王猛仁

  日和月不停地更迭,每一种孤独都有它的隐衷。

  曾试着躲避冬天,端坐在一首诗里横生妙趣。

  所有冬天的忧伤,早已越过暗夜散发的幽香,在远方飘泊。

  渐行渐远的荒原,让无措身影,定格成一副“四季行吟图”。

  走出夜的花地,穿过矗立诗歌的崖顶,重新聆听鸥鹭抖动翅膀的声音。

  偎红依绿。玻璃一样透明的眼睛,你究竟隐含着怎样幽暗的微澜?

  欲言又止。我常常于谎言中沉睡。

  一位诗人不住地感叹:落入黄昏的蝴蝶真美!

  我早已疲倦了绿色的葱茏和夜的意象。

  消隐了的梦,浸褪了美丽的颜色,被夜风瑟瑟地吹着,寻不到照亮征途的火把,亦无法触及留给我的一片空白的回忆。

  雨,急切地敲打着满树的枝叶,袭击着过度虚弱的心灵。

  走在寂寞的荣耀的边沿,心中总多些枝枝桠桠,多些心底潮湿的歌谣。

  这歌谣,落在飞鸟的翅上,被无尽地放大、渲染、挟持。

  一座城郭在我的背后耸立。我要提起生命的力量呐喊。

  一种洁白轻盈的念想,从指缝中溢出,我四处散落的泪花早已化做黎明的露水,被阳光解读。

  

  细碎的光

  

  曾经的风,没有韵脚,自东向西,微微地吹着。

  星星点点的记忆,躲在草叶下边。任成熟的相思,接着赤裸的情怀,酿一个梦的香甜。

  心灵的小窗,开始挤进阳光,惊醒沉睡一冬的芽苞。于是,我最先看到的是我至爱的橘黄,揉碎庭院的天空。一段无人知晓的曲,携我移动。四周安谧。

  目视,彼此却已产生过温暖。一如,春阳下的碧波。

  细碎的一弯娥眉,终于泊进了我的双眼。是谁偷走了一只鸟的隐秘?

  忘却略显沉重。记忆里的路蔓延着。

  无端地穿梭在火红的眷恋里,像鱼,想象着岸的距离。

  一片青草的情绪里,荡漾着绿华,凝望着,烈日下的撑顶,红尘中的孤寂。我的黄昏,躲在角落,只待迎来灿烂的黎明。

  跋涉过,知瀚海荒漠的无助,以及冷风相袭的背离。

  俯视潮起潮落,咀嚼着桑田沧海的滋味,不如心甘情愿地做一朵易碎的浪花,或者一粒随风吹送的种子,跌入连绵起伏的山屿,不停地呼吸。

  

  荷  韵

  

  你的眼神,是一泓流动的清波。我怕轻易触及。

  一直逶迤不前,试图寻找一片天空,让紫檀色的梦想随月光流淌,浸湿远方惨白的光翼。

  所有梦醒都是倾诉。所有倾诉都是流淌的花香。所有的花香都盈满你的脚印。

  四周厚厚的黑,挽留不住前行的脚步,你从容地驶离我的心河,像一块清逸的云朵,落下来,砸弯一钩新月。

  在没有灯火的湖岸,我是你脚下痴情的小路,绵延一阙最深长的祝福。

  夜色,如此温柔地绽放着,我听到了一曲细腻的牧歌短笛。

  面对绵延在内心深处的静,深情地凝注,细心地阅读。

  快乐是朵盛开的莲,碧叶连波,红红的,深深浅浅,许下一世简约。

  当蓝色的翅膀欲飞,绝美的池塘,仅是复苏的雁鸣,习惯颤栗地狂喜,任随莲花开满流年。

  跨越西坠的残阳,一种粉红色的淡雅攀缘而上,串成一次泪的轮回,让曲曲折折的鸟的嘶鸣,流入又一个落叶缤纷的季节,看谁的身影,站在风里,守候前世的一段情缘。

  

  倾  听

  

  倾听。不由自主地,以奋飞者的姿势,倾听泥土、谷壑、涧流、鸟羽划过寂静的山郭。

  黎明来时,无数个叶片已轻轻展开,无数次的藏匿、孕育、呐喊传向四面八方。

  站在冬的枝头,所有醒来的梦,都化成了冰凌,从指缝间溜走,留下一地冰凉。

  一股平凡的风,割裂了一切。

  伸出冻僵的手,抚摸阳光害羞的表情,一如抚摸咚咚作响的心跳。

  穿越苍茫葱郁的绿,抖开起伏的皱褶铺满山中,一段碧绿的爱情传奇,就躲在那朵潮湿的云里。伸手,能抓住黄鹂鸣叫的翅膀,侧耳,能听见蚯蚓冬眠的鼾声。

  掀开胸中坦坦荡荡的热情,追逐蓝天的青鸟,为谁诉说美丽的童话?

  此时的沉默,清新,庄严。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笛音,掺着安详和凄迷,飘散得久远,久远。

  恪守千年的丛林,像喝醉酒的少妇,毫无遮拦地展示,将白雪似的裙裾抖落在山间。

  从此,你孕育的沧海桑田,正有风情万种般的壮观。

  在你心海湍急的漩涡里,年轮的涟漪还在永无休止地扩展,扩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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