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6年7月27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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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鱼的生命礼赞
■董艳平

  久久没有写作了,直至遇到独眼鱼,它的求生本能和真实存在的毅力,迫使我有了为它写篇生命礼赞的文章的动力,因为我必须要向它学习……

  六一儿童节将到之际,我还在医院治疗,儿子要求家里保姆送个节日礼物给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懂得要礼物了,也说明小朋友到了一定的年纪,就懂得了该懂的事情,也让我懂了没必要去强迫他懂一些不属于他年龄段的东西——这个小的要求自然得到了满足。放学时阿姨带他去市场买了几条金鱼回来,结果因为喂食太多加上缺氧只剩下一条。我于是萌生了把家里原来的酒柜换成鱼缸酒柜的想法,我临时决定买个能放在酒柜上的小鱼缸,先生又顺便买了八条鱼回来,心想再也不用担心它们缺氧的问题了。鱼的生命真的很脆弱,没几天的时间鱼缸只剩四条活力依在的小生命,打开灯,它们光芒四射地游来游去,甚是美丽。突然间发现有条小家伙像掌握不了方向似的到处乱撞,放鱼食进去,其它三条很快抢到食物吃饱了,只有它跟看不到似的。观察一会儿发现它只有一只眼睛,瞬间明白了它为什么不抢食物,为什么没有方向感地撞来撞去,也明白了因为只有一只眼没有安全感迫使它一直游来游去。明白的同时也同情它,感觉它肯定会因为抢不到食物很快饿死,或者因为只有一只眼睛会生病而死,每次喂食都在心里默默地希望它能抢到食物,每次都在它抢不到食物时默默地在它看得到的范围扔一两粒鱼食给它。

  接下来的一个半月,它颠覆了在我心目中病怏怏的形象,而且强烈地震撼到了我。另外三条小鱼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又死去了两条,独眼鱼却活着,当时也没多想,只是庆幸这个不幸的家伙能活着就好。

  又到了去上海治疗的时间,由于放暑假儿子回了外婆家,先生陪我去治疗,于是打发保姆也回去了。上海每次一待就是十天,去之前给鱼儿们换了新水并喂了鱼食,只能期盼它们自保,我再回家时能看到它们欢快地活着。治疗是痛苦的,我是数着日子一天一天过的,有时痛苦到想放弃治疗,多亏了两个医生朋友和家人的鼓励,让我战胜了一个个困难。和我同一天做手术的有一位阿姨,她的女儿打电话告诉我,她妈妈因为不愿化疗也不吃化疗药物,现在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肺部了。心疼和同情阿姨的同时,我庆幸自己还好没有放弃,起码自己安全地度过了这几个月。

  从上海回来已是凌晨,由于十天没吃什么东西,加上回来少了治疗的压力,使我有了吃东西的欲望。因为太晚很多店都打烊了,只打包了一份蒜蓉地瓜叶和椰子回家。打开房门开灯后的一刹那,我惊呆了,鱼缸里那条独眼鱼因为有了灯光的视觉冲击,兴奋地东一下西一下地游来游去,而另一条鱼已不见踪影,我找了半天才在植物丛中发现了那条鱼的尸骨。我不知道死去的鱼是腐烂在水里了,还是给独眼鱼用来充饥了,反正独眼鱼还好好地活着,而且是在那样污浊的水中欢快地活着。从它的身上我真正学到了什么是身残志坚,懂得了越是身处逆境越要坚强。它虽然少了一只眼睛,却每天努力地游来游去,没有放弃仅有的一丝希望。跟先生一块儿吃着地瓜叶,看着他喝着酒,心里默默地想,我一定要像这条独眼鱼学习,学习它身上那种坚强无畏的精神,能活多久活多久,陪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慢慢变老……

  独眼鱼,好样的,是你让我燃起一定要活着的欲望,我会把你永记在心,激励自己一生努力而用心地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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