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中秋节充满了喜庆、童趣,还有浓浓的乡情。
中秋吃月饼,是最有幸福感的事。那时的月饼多是半斤一块,正面正中点一个大红点,用一种厚黄纸包裹,两块一包,正面放一张彩签,印有嫦娥奔月或花好月圆之类图画及文字,再用绳子捆扎好。等月上夜空,月色溶溶飘洒在静谧的小村,就开始吃月饼了。一般是父亲撕开包装,等我把彩签夹进课本,父亲已开始分月饼了。母亲说:“月饼像个圆月亮,象征了团圆,一家人分食,共同享受幸福和团圆。”父亲分给我的月饼是最大的一块。月饼馅没有如今的式样多,一般是青、红玫瑰丝,花生仁,冰糖等,香甜可口,吃着月饼觉得眼前的一切无比甜蜜。那时候不止一次地想,要是平时能随意吃到月饼,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吃完月饼就开始送月饼了。村里习俗,中秋节要给长辈和乡邻送月饼,共同庆祝中秋节,共同欢度团圆日。踩着月光,掂着月饼,跟随父亲和母亲去爷爷辈分的老人家里送月饼,父亲和母亲先问候老人的身体,说说庄稼收成,老人们夸夸我,拿出油炸面叶或苹果给我吃。给长辈送完月饼,接下来是给平日交好的乡邻送,这时一般会让家里稍大的孩子去送。收到月饼的人家会派自家的孩子回送。送完月饼,就是我们的自由活动时间了。
明亮的月光下,我们啃着月饼结伴跑到村里的大晒场,玩游戏、说笑话,欢乐的笑声四处飘荡。那时候喜欢玩的游戏是“打马车轱辘”,就是侧着身子双手触地翻跟头,谁能打得圆打得多,就会得意地炫耀,证明自己身手敏捷。再就是扯断新生的桐树干,做成中空的管,从豆子垛上拽些豆荚,剥开,把豆子填嘴里,噙住桐树管一头,用舌头把豆子吐进管子,用力吹,豆子弹射出去,熟练后弹出的豆子会飞很远。我们分成几组,互相作战。如今想起,唇齿间还有苦涩的桐树汁液味道。这个游戏被大人发现会制止,有时还会挨骂,遇见脾气暴躁的家长免不了挨打,因为这个游戏有一定的危险性,还糟蹋了豆子。还有一个“成语接龙”的游戏,家长很愿意我们玩,我们男孩总比不过女孩,很没有面子,就不大喜欢玩。
月亮到夜空正中,大家也累了,各自回家。月光把我们的身影投在地上,给万物笼罩一层朦胧的银纱。抬头望月,皎洁月亮上隐隐有桂花树的影子,也许嫦娥抱着玉兔在赏花呢……
(焦辉 太康县文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