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6年9月2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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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陪护
■芷 兰

  得知母亲受伤被送到医院的消息时,我一下子就惊呆了,不禁潸然泪下。

  我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时,母亲已经被推进手术室。原来,母亲晨起散步回家后,做好早饭,看姐姐也快忙完,她本想帮姐姐关掉工作用的机器,却一不留神把手伸到机器里……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得知事情的原委,我欲哭无泪!

  医生眼里的这个小手术,在我等待三个多小时后才结束。母亲从手术室被推出来,她的手和胳膊用石膏板固定着,缠上了厚厚的纱布,手指间还有鲜血渗出。看到母亲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我的心在颤抖,真想上前抱住母亲大哭一场。

  母亲身体很虚弱,躺在病床上万分沮丧。因为血管和神经是重新接上的,术后几天母亲必须安静地躺在床上输液,接受各种治疗,谁来照顾母亲成了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姐姐忙,妹妹身体不便,母亲心里的顾虑我能感觉到。百善孝为先,这个时候我最应该陪在母亲身边尽孝,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就这样,一进医院就害怕、见血就眩晕的我一下子坚强起来,接下来的日子就由我专职陪护,照顾母亲。

  从来没有这样陪过母亲。自参加工作以来,我陪母亲的时间是有限的,如今,我要日夜守护着她,全心全意照顾她。第一次给母亲刷牙洗脸、第一次喂母亲吃饭、第一次给母亲洗脚……我深感惭愧,早就该在父母膝前尽孝了,为人子女,“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人生最大的遗憾。行孝不能等,在我们还有机会尽孝时,不要再等待,不要让皋鱼的悲剧发生在我们身上!

  和母亲同病房的,还有一个年近七旬的阿姨和一个三岁多的小姑娘。那个阿姨拄着双拐,每天一个人出入,吃得也很简单,有时候请人帮她买个馒头就是一顿饭,看着甚是可怜。小姑娘则是遭遇车祸后住院的,白天看到医生、护士就害怕,晚上则是整夜地哭,后来我想一定是她在车祸现场受到惊吓所致。待麻药的药效散去,母亲的伤口异常疼痛,再加上小姑娘没完没了地哭,她根本无法入睡。我担心母亲,怕她疼,怕她着凉,每隔一会儿就看看她,也不敢睡。虽然在医院也没干什么,并不累,可就这样没日没夜地守着,精力已是明显不济。

  由于各种治疗都在白天进行,母亲的情绪有点儿低落,很烦躁,我只好陪她多说话,开导她。我一向话不多,也不善言辞,只好绞尽脑汁找话题,这才发现,已有很多年没和母亲说这么多话了。在我觉得快要无话可说时,儿子的到来总算是给我解了围。按照我的要求,儿子每天让他姥姥吃两次水果,喝两次牛奶。儿子的加入使陪护的质量得到明显提升,也给母亲带来了快乐,这让我感到很欣慰。

  母亲的脾气很倔强,也很任性,在外面买的饭坚决不吃,家里人只好每天往医院送饭。后来只要白天有人在医院替我照顾她,我也回家给她做饭。每每想起她疼痛的样子,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心疼,宁愿自己替母亲受这份罪。那段日子我异常忙碌,频繁往返于医院和家之间,我只有一个念想,就是希望母亲赶快好起来。

  母亲出院后恢复得很好,我比以前回家的次数更多了,问候电话也经常打,我知道,在家里,有我的父母亲在期盼着我常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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