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6年11月2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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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的秋
■杨亚爽

  秋的乐章, 已到了尾声 。

  在季节的转角处做最后的凝眸,淡淡的留恋,浅浅的不舍,轻轻滑过。

  该如何留住最后一抹秋阳?尽管它已不再浓艳若火红的枫叶;该如何留住最后一缕长风?尽管它已不再高爽如秋空的流云;该如何留住最后一枚落叶?尽管它已经不再新鲜如清晨的露珠;该如何留住最后一潭秋水?尽管它已经不再饱满如大地丰腴的肌肤……

  阳光渐渐淡了,风渐渐寒了,叶渐渐枯了,水渐渐瘦了……四季的画廊里,这是最后一幅水彩。在每一页时光的行迹中寻找一串斑驳的脚印,在每一幅自然执笔的画卷中寻找季节的踪影。

  春在江南。春天的江南是旖旎的,千娇百媚,让人忍不住要怜惜。掬一捧春水,携一缕春光,暖暖地放在心上,疼惜着。而秋,是在北国的!万里长风,浩荡而行;无边落木,萧萧而下。北国的秋是萧壮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化为一枚秋叶,随风流浪。

  北国的秋是苍凉的。苍凉得让人觉得天地都要荒老了,眼前的画面越来越高远,越来越寥廓,而人在慢慢变小,慢慢缩成一个可怜兮兮的秋虫,只想躲在一隅静静等待,等待秋去春回。

  北国的秋,旷远空寂,仿佛远翔归来的雁,蓝天下,抖落一身丰厚的经历,历练了坚强而骄傲的翅膀。只有无垠的蓝天,才配做它唯一的背景。

  北国的秋,又是寂寥的。秋风吹响了离歌,每一个音符都是惆怅的,寂寞的。晚秋,暮色,是双重的寂寥。西风古道上,疲惫的旅人就是在这样的时刻唱出的断肠曲。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是谁把“愁”字拆两半,寥落成心上秋?梧桐深院锁清秋,离愁岂能剪得断?冷落清秋节,谁在千里烟波外,描画晓风残月?秋水共长天一色,浩渺的水波中,哪一片涟漪是你曾经守候的风景?荻花轻扬,白露为霜,瑟瑟秋风中谁在浔阳江头送客?

  北国的秋固然是惆怅的,寂寥的,苍凉的,却也是大自然书写的最诗意的华章,最易撩动人细微敏感的神经。你看,秋章的细节里,字字都是妙手随心抖落的佳句,句句都有夺人心魄的美,笔笔都是千年不老的诗魂。

  秋季斑斓的画册已一页页翻过,这最后一幅,色彩与线条已经开始模糊。是风,一遍一遍吹响了季节的号角,催促着日月轮回的脚步。很快,大自然又将进入一个漫长的冬眠。休养生息,贮蓄积淀,等待下一个绯红的春天蹑足而来。之后,是绚烂的夏,辉煌的秋——秋还会再来的。

  四季轮回,寒暑更替。坦然面对枯荣,静观世态沉浮,该是多么豁达的心境!秋来秋去,自然赐给了我们生活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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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的伟大母亲
(外一首)

北国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