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连载
 
 
 
2017年5月4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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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的岁月
■陈平

  当我听朋友说,有媒体就“我的知青岁月”这一主题搞征文活动。猛然间四十五年前,那段尘封的往事清晰地闪现在脑海。岁月的流逝也不能让人忘却那久远的青春时光。

  1971年2月17日,那是一个永远镌刻在我心中的日子。那一天,在周口市七一路上,一辆辆大卡车排成长长的车队,一车车年轻人脸上洋溢着稚嫩兴奋的笑,他们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背上简单的行囊将要踏上了一条阳光大道——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正在周口老三中读书。当时要求上山下乡,年龄必须满十七周岁,而我还差半年才够年龄。因我的父亲被打成走资派,我这样的孩子就属于可教育子女,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中,一有风吹草动,我们这样的孩子就会被学校革委会集中办学习班整顿思想。在学校受到很多歧视,哪还有心情读书学习,既然有了离开学校的机会,我哪里肯放弃,于是就使出浑身解数,坚决要求加入上山下乡。经过几天不懈的努力和抗争,最终说服我的班主任李老师,又在他的帮助下,终于获得了这次上山下乡的机会。对我来说这次机会实属来之不易,所以我就更加珍惜和期盼车轮赶快开动,生怕再有变化。开完欢送大会,只听一声令下:出发!滚滚的车轮满载一代人的希望出发了。一路上我们谈笑风生,欢快地唱着歌,大声地呼喊着,仿佛一群刚刚获得自由的小鸟。那时的公路很窄,路两旁种着一行行笔直的杨树,树的旁边是一条长长的水沟和一块块绿油油的麦田。冷风吹拂着我的面颊,长发被风吹向脑后,脸和手冻得通红。那时候的冬天感觉比现在要冷得多,可是青春火热的心仿佛已融化了寒冬。大约一个小时,我们乘坐的卡车经过一片片果树林后,在几间旧房子前停了下来,路的对面是一排排旧平房,旁边有一间挂有职工食堂的大屋子。前来接我们的领队说:“大家下车吧,园艺场到了。”啊!这就是我们即将要战斗的广阔天地——黄泛区农场园艺场,我们车上的人再一次激动地欢呼雀跃。园艺场是以种植果树为主的,应该说是最好的站点。在带队领导的带领下,我们背上各自的行囊来到了旧平房前(为知青建的房子还未建成),十五个男生住东边的三间屋子,二十个女生分别住在西边的两个两间房里。我们的屋子里住了十个同学,十张床把房间挤得满满的。可同学们一点也不嫌挤,每到晚上十个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说笑到半夜还不肯睡去。大家有一种,终于脱离父母的管束而获得自由的畅快。可是这种轻松自由很快就被接下来参加劳动后的疲劳和辛苦代替了。当时正值冬季,我们被分到园艺场的三十五个同学,又被分派到了各个生产队里。当时有四个种果树的队和一个机务队(也就是负责开拖拉机)。我被分到了四队,四队队长叫朱学武。我们队以种植苹果为主,冬季是给果树剪枝的季节,队里的老师傅们带领我们来到苹果地,看到高高的枝头上偶尔挂着一个风干的苹果我们也会激动地惊呼。毕竟我们这些城里长大的学生,以那个年代的家庭条件来说,也很少能吃到苹果,就更不知道苹果是怎么长出来的啦!师傅们耐心讲解怎样进行果树的修剪,大家学得很认真。我们每人分到两样专用工具,一把剪刀一把手锯。在师傅手把手的教授下,知青们的正式工作就这样开始了——站在高高的枝头一手扶着枝干一手拿着剪刀,探出身体修剪多余的树枝,寒风吹在脸上刺骨地疼,手冻红了、脚冻麻了、整个身体仿佛掉进了冰窟。初始的热情就这样在飘着雪花的寒风中冻结了。我们的歌声变成了哭声,我们那个年代出生在城市的孩子还是比较能吃苦的,可是在这种冰天雪地里,站在空旷的果园里修剪果树的活儿,对于我们这些刚刚走出校门的孩子来说,实在是难以承受。可是我们是响应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号召,自愿申请来到广阔天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啊 !再大的困难也要克服!再冷的天气也要战胜!于是,第二天大家尽可能穿上了从家里带来的所有能御寒的衣服,顶着寒冷的北风向着我们的果园出发了。我们在果园里,度过了下乡后第一个与往年不同的寒冬,也就是在这个寒冬里我们锻炼了意志,学会了坚强,也领会了生活的不易。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陈平,女,中共党员。 1954年6月出生于河南省许昌市, 籍贯为山东省威海乳山市。

  在1965年建立周口专区时,随父亲来到周口,在六一路小学读书。1969年至1971年就读于原周口三中。1971年2月17日响应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号召,下放至河南省黄泛区农场园艺场,担任广播员、团总支组织委员、后勤团支部书记。1978年工作调动至周口市中心医院,直至2009年6月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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