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侄子的婚礼上,又见到了大哥,那老态龙钟的样子,让人心疼,让人心酸,才六十几岁,却已身体衰弱,行动不便。
那时候我还小,还未到上学的年龄,大哥应征入伍,成为村里第一批军人。临走时,大哥穿上军装,英姿飒爽,精神焕发,整个村里的人都为他高兴。父亲含泪告诉大哥:“在部队一定要好好干,干出点样子来。我们是农村的,当兵是你唯一的出路……”大哥深深地点点头。后来,大哥在部队入了党,提了干,当上了班长。在执行一次任务时,在骆驼上掉下来,右腿摔伤,立了三等功。再后来,大哥复员回乡务农,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部队很锻炼人,让我真正理解了什么是军人。”
回到村里没几年,大哥就和其他人一样,结婚生子。大嫂生了四个孩子,奶水都不够,为此,大哥大嫂没少生气。有大侄子时,生活最为困难,大嫂一点奶水也没有。父母只好买了羊,靠羊奶喂养孩子。一直到侄子三岁,也记不清换了几只羊。父母无怨无悔,默默地奉献着。大哥特别疼爱孩子,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们。而今,大哥的四个孩子都已成家立业,都能为社会做点贡献。
我兄弟三人,我最调皮。有一次,我和二哥因为弹玻璃珠子发生了矛盾,我先向大哥告了状。大哥把二哥叫到一边,严厉地批评了他,二哥委屈地哭了。现在回想起来,的确不怨二哥。我知道,是大哥护着我。
我上一年级的时候,第一次发的新书,大哥说:“我给你包书皮吧!”我清楚地记得,那是牛皮纸书皮,特别耐用。后来我考上了中专,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老邻老舍纷纷到家里来祝贺。最高兴的还是父母。母亲自言自语地说:“我儿子总算考上学了,这些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大哥也为我高兴,把他珍藏好多年的钢笔送给我,并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学到真东西,学有所成。我参加工作后,大哥把在部队生活经历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了我。是经历,更是见识,是成长,更是经验,给了我人生一个又一个难得的启迪。大哥说:“看一个人,应该多看长处,说一个人,应该多说好处。”这是我体会最深的一点。
再后来我结婚,大哥和二哥在老家忙前忙后。可是母亲因积劳成疾病逝了,也没能参加我的婚礼,成了我终身的遗憾。
大哥与大嫂结婚时,有一张黑白合影,我仍有印象。那时大哥英俊潇洒,大嫂漂亮美丽。大嫂送大哥部队参军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后来,母亲常年有病,大哥、二哥和父亲一起拉着母亲跑周边的杞县、扶沟、通许、太康去看病,几乎年年与医院打交道。大哥常常在医院里睡着。前几年,父亲因脚摔伤住院时,大哥身体也不好,家里大嫂又有病,还有地里农活,可再忙,他总会抽出时间去医院看望父亲。大嫂因脑部肿瘤压迫神经导致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大哥不离不弃,陪伴左右。
在人生的长河里,有哥有姐的感觉真好。父母在世的时候,有父母的疼爱。父母去世后,哥姐的关心也很重要。大哥,是一家的主心骨。大哥是旗帜,是方向,是奉献,是担当。
最近,我写了一首歌词,献给亲爱的大哥,名字叫《大哥,我会永远记着》:
小时候,大哥你总是护着我。
上学了,新书包好书皮送给我。
工作后,你将点滴经历告诉我。
结婚时,你跑前跑后张罗为了我。
大哥,你在我心中就是旗帜。
大哥,你在我心中就是方向。
大哥,你在我心中就是奉献。
大哥,你在我心中就是担当。
兄弟深情永难忘,
手足之情记心间。
大哥,你就是榜样。
大哥,我会永远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