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携着曙色,披着面纱,趁我不在的日子,破门而入;一组词语,着一身黑衣,苦笑着,踏着晨雾,向我走来。
不知何时,你已嗜上了芨芨草的风骨,用另一种形式与生命,为一襟孤凄,永久嘶鸣。
那一刻,月亮念起一处旧伤,无垠的雪地,才是我向往的大海的辽阔。
一只疲惫的红鸟,从远处捎来天空的消息。
一个失眠者开始浮动在淡蓝色的窗口,并且在日后展开的旅途中,望着闪动的桔黄色灯光,他能否触摸到摇晃的坐标?
梦中的波危浪险消尽,银河却为之黯然神伤。
他已触到她的另一面,以隐形的力量,簇拥着,耸立着,蜿蜒向东。
在衔接我们有限的空间里,为一个走得更远或者更近的人,为虚幻的面孔,为戛然而止的曲子,找到一个理想的飞翔之夜。
继之,为你遮阳,为你挡雨。
我常常用笔为自己呐喊。
常常用诗句试图在滋润一种燃烧的渴望。
有时,也用含泪的眸光去浇灌家乡干涸的土地。
我的双眼早已布满灰尘。
既然往事已击穿纯洁的本质,我希望久合的苦涩与哀愁,沿着扭曲的水珠与叶苞,在大地与圆月之间留下一些思考,直到我的生命里只剩下飒飒风声,只剩下鸟声余韵。
晚 唱
这些日子,有一条从眼睛里流出来的信息,总在缤纷天地间怂恿着我,让我的文字显得有些短促,有些苍白,有些瘦弱。
透过一次又一次温热的祝福,你依稀可辨的声音,不时地震撼着我的灵魂,并且,没日没夜地控诉我不言不语的贪婪。
阳光被你抖动的躯体分割着,好像挑灯看剑,力举一颗沸腾的心。
如今,我愿意默默地移开凝滞的目光,感受灯光下被风化的语言,以及由此滋生的严峻、冷酷与无知。
我喜欢自由地来自由地去。
我把自己看成是一种飘忽不定的风景,终日厮守在虚掩的门扉里,不见日月。
树的影,仍然是我忠诚的无忌的梦境;花的形,仍然是我童年里难得一见的喑哑的琴音。
我突然觉得,不论我来自何方,总是唤不起沉沦的绝望,即便我的思念被烤得焦黄焦黄。
记忆的野马,在心中无边地奔腾……
我愿意从浑浊进入透明,从复杂走向单纯,当四周是一群天真的孩子。
天空已张开湛蓝的欲望,一只不倦鸟,开始伏于枝头,对着上帝顶礼膜拜。
秋天,我牵你的手,在画,在画……
暮色,在温柔的眸子里流淌。两条影子被死死钉住,将一些光芒,一些纯粹的暖,在彼此的脸上擦亮。
从此,每一声叹息,每一种惬意,都隐入了夕阳的滑落中。
随着某种特定的旋律,在颤动……
诗之花
我从黄昏的语言中醒来,请让我这样静静地看着你吧!
等待没有冻破花容的日子,把你的欢笑与明亮的心,写进一部永不生锈的诗典。
不知不觉,我们穿越季节的时空,点点滴滴,丝丝入扣。
秋天,正伸出光洁的手指,为春之浪漫,为夏之繁华,写下一篇篇厚重的笔记。
在你斑斓巨翼的庇护下,我无意去捕捉灵感的火苗,也不愿在素洁如雪的彼岸停靠,更不会坐在一个没有墨香没有诗意的河边,选择缄默地歌唱。
我的心是一面海,是一张张被你鼓胀的诗帆。
只能在黑夜的冥想里,倾听音色的神秘,畅想思想的热流,让诗歌在心灵上开出烂漫的花朵,用你温柔的海沙,撞响我的明天。
曾是这段风雨兼程,让我收获诸多最可信赖的诺言。
以至在倦怠无助的夜晚,聆听浪花跳动的音符,去体味夏日里那一次永恒的缱绻。
徐徐的风送来了你的温存和细语,我的心头,诗之花在上面灿灿地开放,两只蝴蝶,在翩跹飞舞。
此刻,丝丝甘甜,渗透了一个男人如铁的胸膛。
然 后
目视沧然而去的流水,犹如一种自责一种不安,扰乱了自由的心境。
遥望残阳,面对轻抚生命的低语浅唱,我有了一次观雪浪潮的冲动。
从一个故事的开头到结尾,被湿漉漉地写上巍峨起伏的山峰,波澜壮阔,如同成熟的心之汹涌,在秋风里沙沙作响。
已经多日了。
是阴云化雨前忧郁地倚栏远眺么?
为何只闻翅声阵阵,不见微风颤栗的叹息,不见绮丽欲飞的诗行?
沉默是最后的一场晚风。
在行走的路上,搁置虚幻与荒谬,用勇敢和锐眸去辨认。
圆月,最终会栖在归鸟的巢里,追逐或阻隔着遥远且清晰的往事。
当你狂热的翅膀飞行了一天,我遗失的斑斑银丝,顷刻间会从你视野里消失,不留皱痕。
总有花一般的暗语,滴在受伤的心口。
也有不安和焦灼,在我晚归的门口伫立,轻轻地呼唤,从喷浆的心底,从桃花开,雪花飘,一直飞向远方……
很想融进那片灿烂的夜色,不声不响地,柔和地轻吻着你的全身,让金色之旅,涉过时空,拥抱漫山遍野的清香。
然后,一遍一遍放着,听着,让你的歌声载上我的心魂,驶向海蓝色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