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7年9月27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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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 海
■张逸波

  清晨五点,夜色刚刚褪去。我悄然起床,简单洗漱之后,独自漫步到海边。

  大海在沉睡,潮水已经退去,海滩平静而开阔。沙滩呈现出诱人的黄褐色,沙面湿润,沙粒细腻,被一夜的潮水冲刷得平整而瓷实,走在上面,丝毫不用担心鞋子会凹陷进去,被浸湿的只是浅浅的鞋底。

  顺着海岸,漫步在海水的边沿,看海浪轻吻着沙滩,清亮的海水漫过脚下黄褐色的沙滩,又缓缓退回去,然后再漫过来,退回去……如此往复,不知疲倦,沙滩与海浪好似在相互嬉闹。

  晨霭尚未散尽,海面上寥廓而苍茫,极目远眺,大海的深处有几个影影绰绰的船影,那是渔村早出的渔船。

  午后,大海送来徐徐的海风,吹去了炎夏的暑热。阳光下的海面,在目力所及的尽处,水天相接,浩荡的汪洋之上,除了无边无际的碧波在涌动,还有压低下来的蔚蓝天空。所谓海天共一色,也就是此情此景吧!

  靠近沙滩的海岸边,人们早已沸腾了,男女游客身着各色的泳装,挟着五彩的泳圈,奔过沙滩,跃入海水中,欢乐的喧闹声响成一片。几个胆大的泳者击水于海的深处,在浴场外围的防鲨浮标处游弋。

  我也跨过浅滩,穿过层层海浪,向海的深处进发。直至把自己置身于奔涌激荡的怒海里。我想起了一本小说中的一段情节,主人公伏身耕作于宁夏河套平原,在午后阳光下的褐色大地上,忽然感到,什么渊博的学识,什么深邃的思想,都比不上面前的一颗土坷垃块来得淳朴真实。他匍匐于大地,希望自己融身于敦厚大地,祈求自己有土坷垃块一般的朴实品质。此时畅游在辽阔的海里,我希望自己能有大海一样汹涌奔放的活力,有大海一样澎湃的激情,拥有大海一样开阔博大的胸怀。我双手划着水,仰头看了看天空,蔚蓝而辽阔。海面上一波一波的浪在激荡,向我不断地翻涌过来,浸入唇齿之间,咸咸的,这是海的味道。我被海浪包围着,盈盈的海水,满满的,在四溢,在横流。

  上岸后,回头再看身后的大海,目之所及的视界里,唯有遥远的海平线。我呆望良久,禁不住在心底追问:大海的尽头在哪里?海的深远处除了巨波狂澜,还会有什么?

  夜色来临,海滩上渐渐沉寂下来。准备在沙滩宿营的几个年轻人早已支起了小帐篷,在旁边架起了烧烤炉,摆上了啤酒饮料,他们的沙滩聚会马上开始。希望他们结束后,垃圾装袋带走,清理场地,还海滩以干净自然的模样。

  夜色在加深。海潮出现了,一道道的海浪冲到近岸的浅滩,形成了低低的潮头,像一线滚动的银链,向海滩收拢过来,一潮未平,一潮又至。无数翻滚的银链,滔滔不绝,连绵而至。

  大海可能是累了,他在有规律地喘息,又或者在睡梦中打鼾。

  立在岸边,海面吹来凉爽的风,任凭它撩乱你的头发。你想找寻晚风吹来的方向,看到的只是黑黢沉默的海面,陡生无限怅惘。此时晚风撩乱的岂止你的头发,还撩乱了你那尘封已久的思绪。

  脚下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涌过来,漫过脚踝,你会感到海水的温热尚未散去,在带有温度的海水冲刷下,你会不由得留连驻足其间,不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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