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 王彦涛 李建成   ■作者 王殿卿 刘彦章

　　鼠shǔ

　　演变过程

　　牛niú

　　“牛”在六书中属象形字。“牛”的甲骨文写作   ，是牛头的正面形象，亦具全身侧视之形，均以犄角作为其形象特征。《说文》：“牛，大牲也。”牛常作祭祀所用之牺牲品，又因其体型庞大，故曰“大牲”。 

　　“牛”是人类较早驯化的家畜，是耕田、拉车、食用的主要牲畜。相传在公元前3000年前，伏羲氏就教民饲养六畜，从那时起养牛业即开始发展。最初是作为肉食，到黄帝时代开始用牛挽车，商代时已将牛作为农业生产上的动力。牛作为最主要的畜力，其数量代表着当时人家的富有程度。《诗·小雅·无羊》：“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犉。”意思是说谁说你家没有牛？七尺高的壮牛就有九十头。据《尔雅》释，“犉”就是七尺长的牛。

　　“牛”又是我国传统“十二生肖”之一，与十二地支“丑”相对应，故称“丑牛”。“丑时”即夜间一点至三点，又称“牛时”。旧俗阴历正月初五为牛日。鸡羊犬马猪牛，古称“六牲”。这些生灵与人类朝夕相处，无偿奉献，如此纪日，足见人们对它们怀有深厚的感情。

　　古人认为祭品越大，神灵就越喜欢，于是高大的耕牛就在劫难逃。古代帝王祭祀社稷时，不论是太牢还是少牢都离不了牛，可见牛的重要性。牛长有两只坚硬的角，有时会一反常态，野蛮爱斗。战国时齐国田单用火牛阵大败燕国名将乐毅，宋朝杨六郎曾摆牤牛阵大破辽兵。西班牙斗牛闻名世界，中国斗牛也历史悠久。不过西班牙斗牛过于血腥，中国式斗牛则被誉为“东方文明”。

　　自周朝开始就设有“牛人”之职，专管祭祀用牛，以后各朝代皆设有掌管牛的官职。唐朝时还颁行了奖励繁殖耕牛、禁止屠宰耕牛等法令，对牛的发展和选育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汉语与“牛”有关的词汇极多，仅成语就有130多个，如对牛弹琴、汗牛充栋、牛鼎烹鸡、牛头马面、牛气冲天、鸡口牛后等。《庄子·养生主》中说的“庖丁解牛”就是讲庖丁肢解大牛的故事。庄子把那个屠夫写得活像个胸有成竹、出神入化的艺术家。

　　古人将星空划为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大区，二十八小区，即“二十八宿”。“牛”为北方玄武七星之一。“牛”又称“牵牛”，与“须女”（俗称“织女”）遥遥相对。

　　鼠为十二生肖之首，我们在略考属相十二字之时，首先要谈到“鼠”字。

　　“鼠”，是象形字。“鼠”字小篆写作   ，很像一只蹲踞的老鼠之形，上部像鼠头、鼠牙，下部像鼠身、鼠爪、鼠尾。下部右边的  “   ”表示鼠尾；左边的“   ”代表鼠爪；尾巴上没有爪子，所以右下方那一弯钩（  ）上没有两点。《说文·鼠部》：“鼠，穴虫之总名也。”可见，“鼠”的本义为穴居虫兽之总称。 

　　中国人把鼠列为生肖之首，有许多传说。有一说认为黑天昏地，混沌一片，鼠于夜半之际出来活动，将天地间的混沌状态咬出缝隙，“鼠咬天开”，阳气始萌，不久人们始得见到光明，所以子时属鼠，在十二地支中排在第一位。

　　《诗经》里有“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的诗句，以鼠作譬，是说人更应该具有高尚的德行和庄重的仪态。《诗经·硕鼠》有“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的诗句，既是对田鼠损害庄稼的痛恨，更是贫苦大众对贪得无厌的统治者的强烈控诉。民间文学艺术里有许多老鼠婚嫁的故事与年画，而且场面与人无异。其寓意不一，各有道理。有说是将祸害百姓的老鼠急急嫁出赶出家门，有说是借喻像老鼠那样子嗣众多人丁兴旺。

　　在畜牧业生产中，老鼠或直接或间接地携带和传播若干致病微生物而使人和动物受害，或咀嚼和啃咬物体引起建筑物和设备等的火灾和物理性损坏，或惊吓、伤害家禽并使禽蛋破损而减产，或吞食、污染饲料而造成大量饲料浪费，或啃噬草根、破坏草原生态。老鼠作为一害，给畜牧业生产带来很大损失。

　　老鼠是盗粮毁粮“能手”，因鼠害全世界每年减产粮食达 5000 万吨之多。在家里，无论是荤是素，它都要与人争食。因此在汉语里，“鼠”都是作为贬称的对象。如“鼠辈”“鼠子”“鼠目寸光”“鼠窃狗盗”“鼠肚鸡肠”“首鼠两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等等。老鼠昼伏夜出，行动诡秘，惹得人们切齿痛恨，却又无可奈何。但是老鼠怕猫，见猫即逃。因为这一点，老鼠成了胆小的代名词，如“胆小如鼠”，比喻过分胆小谨慎，不敢越雷池一步。

　　但老鼠机灵、敏捷的特性又很招人喜爱，故《七侠五义》中把五义士都冠之以“某某鼠”的雅称，如翻江鼠蒋平、锦毛鼠白玉堂等。美国迪士尼动画片《米老鼠和唐老鸭》中那只世界著名的老鼠米奇，更是以聪明、幽默、滑稽的形象给人们带来了欢乐和笑声。

　　甲骨文

　　六书通

　　大篆

　　小篆

　　鼠

　　甲骨文

　　大篆

　　小篆

　　金文

　　六书通

　　牛

　　一张晚清出嫁礼单

　　笔者家中祖传有一张晚清时期的出嫁礼单，为笔者大舅公所书。该礼单为纸质，长39厘米，宽18厘米。礼单上从右至左，罗列了不同的物件计60种，有单个的，也有成对的，均以繁体楷书书写，排列工整清楚，让人一目了然。物件中从大的如“漆橱成架”，到各式衣物如“翠绿夹袄成对”，再到很小的如“粉盒”“烛台”等，琳琅满目，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旧时婚嫁的习俗。整体上看，无论是礼单抬头的“吉开”或落款的“余庆”，还是礼单中的所有陪嫁物名称，其文字俊秀挺拔，体现出书写者不凡的书法功底。历经百余年，尽管原来的红色纸张已褪色，且有少许虫蛀痕迹，但丝毫没有影响礼单内容的完整性。

　　清代婚俗沿袭了周礼的规定，贯彻“六礼”（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分为议婚、定婚、结婚三个阶段。所谓议婚，主要是指男女双方商议婚事。定婚首先是小定，由婆家出一名全福太太（丈夫子女公婆俱全的中老年妇女）将小定礼送往女家，姑娘亲手接过方为正式定下婚事。到了大定，男方将聘礼送往女家，商定迎娶日期，并告知亲友。最后一个环节便是结婚，迎娶之日前一天或者当天，女方要将姑娘的嫁妆送往男家。嫁妆以抬论，民间富贵人家，总要送上一份“全堂”嫁妆，即六十四抬；若是条件稍差些，至少也要“半堂”，即三十二抬。嫁妆种类从田亩产业到痰盂、夜壶、鞋子、袄子等，种类颇多。这份礼单中出现的“鞋桶”“皂筒”及“挖耳”等，就是很好的例证。 （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