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6月16日
第03版:社科理论 PDF版

从儒家思想中汲取廉洁文化智慧

孔令升

2022年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加强新时代廉洁文化建设的意见》,其中谈到,全面从严治党,既要靠治标,猛药去疴,重典治乱;也要靠治本,正心修身,涵养文化,守住为政之本。强调以先进文化启智润心,以高尚道德砥砺品格,明确提出“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涵养克己奉公、清廉自守的精神境界”。

孔子创立的儒家学说以及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儒家思想,在中国思想文化领域长期居于主导地位,对中华文明产生了深刻影响,集中承载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核心精神和根本理念。文以载道,文以化人。儒家思想中蕴含着丰厚的廉洁文化元素,包含着许多做人、做事、做官的道理,体现着处理公和私、义和利、是和非、正和邪、苦和乐等关系的哲理和智慧,虽然年代久远,但是其精神跨越时空、永不过时,这些思想对加强新时代廉洁文化建设具有重要的借鉴价值。

《说文解字》说,廉:堂之侧边,厅堂侧边既有棱有角又方方正正。洁:干净。廉洁,就是品行端正、操守清白、德行高尚,更高的要求在于自修自律。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儒家在“何为廉”“为何廉”以及“何以廉”问题上有系统阐释。通过理想与道德的教育来追求政治的清廉,始终是儒家思想的目标之一。孔子主张人要有正确的价值观,“修己以安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不难看出,“廉洁”是儒家政治伦理道德的重要内容。

为政以德。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非常强调道德在政治中的作用。认为政治中的根本问题,首先是伦理道德问题,在孔子看来,最高明的政治首先是要用高尚的道德教化百姓,再用礼法建立运行的秩序。“行德则兴,倍德则崩。”“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如果执政者在治国理政中一直用高尚的品德指导行为,就会像北极星一样,受到众星拱月的尊敬。“德主刑辅”“德治礼序,刑政相参”,很多人往往只看到法律制度的重要性,而忽视道德教化的作用。这是片面的,是舍本逐末的。道德是内心的法律,正如孟子所言:“徒法不能以自行。”

以人为本。儒家思想的“仁”,是一种广义的“爱人”,一种理性的善待,用大爱去对待身边的人和事。“仁爱”的思想对于做人而言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准则,对于从政更加重要。“苛政猛于虎也”“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因民之所利而利之”“修己以安百姓”孔子重视关爱劳动者:“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要知道,当时一匹马可以买4个奴隶。孔子鲜明地提出爱民、养民、惠民的主张。孟子继承了这个思想,强调“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并提出了一系列以造福百姓为目标的仁政主张。这与我们党坚持人民至上,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是高度契合。这启示我们,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解群众之所忧,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明礼知耻。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孟子说:“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儒家文化把“礼、义、廉、耻”称为四德,当作为人处世的根本。“知耻”是为自身错误思想或行为而产生羞愧的一种道德感,有了“知耻”心,有了“以廉为荣、以贪为耻”的理念,才会守住最基本的道德底线。“礼者禁于将然之前,法者禁于已然之后”“痛莫大于不闻过,辱莫大于不知耻。”想到一旦受到法律制裁,自己身败名裂,家庭支离破碎,子女蒙羞,这种“耻感”会让人收敛许多。“耻感”作为一种宝贵的道德自省品质,可以让一个知耻的人明辨是非,如履薄冰。

涵养家风。《礼记》云:“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家风是一个家庭的精神内核,也是一个社会的价值缩影。家是最小国,国是最大家,治国必先齐家。只有正身齐家,教好子女、管好家人,才能一心在公,用好权力、干好事业。自古以来,中华民族就重视家风建设,留下无数极具教诲意义的家规、家训,教育陶冶着后辈子孙,谱写了许许多多回味无穷的优良家风故事。孔府内宅上的壁画“戒贪图”,告诫子孙不要看重钱财,贪欲的终点就是自我的毁灭,所以就把这个图放在了出门和回府的必经之路上。孔子十分强调把孝道作为家庭教育的根本内容,在孔子看来,如果人知孝悌,就不会犯上作乱。孔子还十分注重家庭教育的环境,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居住在有仁德的地方才是好的。选择住处,不住在有仁德的地方,那怎么能说是聪明智慧呢?

克己慎独。《论语》里讲,“以约失之者鲜矣”。意思是说,一个善于约束自己的人,是很少犯错误的。“克己”的思想和《孟子》中提出的“寡欲”一脉相承,通过对个人的内在约束,克服思想中的不健康行为,不断否定错的,实现对的,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欲望和冲动,一切都按照大家普遍遵守的规矩去做,从而慢慢变成一个更加有德行的人。人能克己身无患,事不欺心睡自安。很多贪污腐化的官员都是因无法克己而走上了违纪违法的道路。慎独是自律的最高境界,它能让一个人在独立工作,无人监督的时候仍然能够不被外物所左右,让人丝毫不放松自我监督的力度,谨慎自觉地按照一贯的道德准则去规范自己的言行,一如既往地保持道德自觉。

谨慎交友。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意思是,对自己有益的通常是人品正直、真诚守信、学识渊博的人,而对自己有害的朋友通常有善于阿谀、阳奉阴违、巧言令色的通病。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孔子家语》:“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严格交友的原则是慎交友、交好友,哪些人该交,哪些人不该交,应该心中有杆秤。“亲附善友,如雾露中行,虽不湿衣,时时有润。”好的朋友,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帮助自己提升境界,走向幸福的人生。陈毅元帅说:“难得是诤友,当面敢批评。”因交友不善而引起的违法乱纪的案件屡见不鲜,因交友不慎而走向腐化堕落的官员也不胜枚举,儒家文化中的交友之道是处理“朋友圈”问题的一项重要参考。

儒家思想蕴含着丰富的廉洁文化智慧,我们要坚持古为今用、以古鉴今的原则,用现代的眼光去审视,用创新的理论去研究,用丰富的载体去展示,汲取其中的文化营养,从而涵养清廉自守的精神境界。③13

(作者单位:周口市纪委监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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