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多次应邀,为文朋诗友出版书法集、诗集、文集写序言、评论,这一是因为友情,二是觉得自己虽辛苦点,但能及时欣赏到朋友的诗文、书法作品,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是我学习的好机会。
最近,我回周口老家,又见到了老朋友锦萌诗友。出于对我的信任,他把自己编好的诗集《荻花心语》原稿拿给我看,并嘱我为其写点感言。《荻花心语》收录了锦萌诗友退休后十五年来创作的绝大部分诗词作品和部分新诗,共五百余首,分十三个类别编排,每类别均依创作时间先后为序。
看着厚厚的一本诗稿,我为老诗友的勤奋耕耘和丰硕成果而高兴,但也感到任务重,责任大。我用了三天时间认真地拜读了他的全部诗稿,觉得这其中的每首诗都是一团火、一颗心、一炷香、一杆旗、一弯明月、一股清泉、一缕阳光、一壶清茶、一杯美酒、一曲圣歌……说到底,它更像一片浩瀚的大海,波涛汹涌,横无际涯。每首诗,都是一次生命的律动,使我不得不细心地捧在手上,吮吸其中丰厚的营养,享受这金山银山带来的清新空气,陶醉其中。我确实醉了,醉倒在诗友所创造的山川景物、壮志豪情、家国盛世、故乡情怀中,深感亲情、友情、豪情、激情之重。这本丰厚的诗集就是一本人生的资料库,是一曲岁月的颂歌,是一次人生灵魂的大放飞,闪烁着艺术的灵光。
一次读来难以尽兴,为进一步研究学习,我不得不把这本诗集带回郑州,再细细研读、领会,以求更准确、更认真地为老友的诗集说几句合宜的话。锦萌诗友是诗词大家,他本人是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河南省诗词学会会员,又是河南省老年诗词研究会理事,因此我更应慎重为之。
锦萌诗友的诗词,读后总的感觉是:思想活,内容丰,形式多,艺术精,语言美。下面我就分别从这几个方面,谈谈我个人的体会。
思想活,即思想能跟上大时代的发展潮流,与时俱进。锦萌诗友有很高的政治敏锐性,举凡我们国家及地方所发生的各种重大事件,他都能抓住要点,及时准确地用诗词的形式给以表现,充分体现了艺术为当前政治服务的新时代艺术准则。诗集中有“时代之声”、“精英楷模”两个栏目,是结合当代事件写出的大气包举、雄浑壮阔的政治抒情诗。满篇正能量的颂歌,对鼓舞士气、助圆中国梦起到了很好的宣传鼓舞作用,使我们伟大的祖国在他笔下成就了“科学统筹百业旺,和谐发展人心甜。民族团结创大业,锦绣中华艳阳天”(《锦绣中华》)的壮美形象。
内容丰。其诗歌的内容,可以说包举宇内、囊括古今,丰富精当、多姿多彩。大至人大、政协召开,小至晨练健身、咏物感怀,其中对祖国的壮丽山川、大好河山的赞美尤为用心,颇费笔墨。《黄河颂》即是其中一篇,“滔滔黄水万古流,勇往直前不回头……滋润千秋华夏业,恩泽万代壮神州”,如果说《黄河颂》是黄钟大吕之作,那么《洞庭渔歌》即是明丽清新的小调,“晨曦船动千帆远,晚灿渔歌唱月圆”,令人久吟难忘。诗集内容丰富,是一道包罗万象的人生轨迹,是一部反映祖国建设和人生律动的宏伟史诗。
形式多。诗集中所用诗体多种多样。每遇一事,为抒情所需,锦萌诗友总是选取最适合表现的艺术形式给以歌咏,绝少雷同,诸如:诗、词、新诗、古风……其中近体诗则把五言、七言、律、绝、排律等各种艺术形式,为表现不同的内容分别派上了用场。作品中既有长枪大戟,如《老师的手》《航母辽宁号》《人间至孝大爱歌》等长篇新诗,激动人心,催人泪下,又有玲珑小巧的短棹小舟,如五言、七言绝句。读此诗集既可欣赏不同形式的艺术美,又能领略作者娴熟的艺术技巧,真是引我进入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百花园。
艺术精。锦萌诗友在诗词上的艺术修为是多方面的,特别是近体诗中的律绝,更是熟练掌握,通变自如,达到了既有法可依又灵活应变的妙境。一个人艺术的成熟得力于人生的历练,丰富的生活阅历为他掌握不同形式的艺术技巧和手法提供了宝贵的经验。他能把格律诗的平仄韵律掌握得很精准并能游刃有余地运用于写诗的艺术实践中,这才是写诗的真功夫。严谨的格律使他的近体诗插上了奋飞的翅膀,从而令他的诗在诗国的艺术高空翱翔。我想,只有有一颗不老诗心的人,才能够用纯熟的艺术形式,写出对客观事物的独特感受,把神韵和才情融汇于一片灵机之中,并能以此冲开梦境去激扬大国神话,真正做到古人所言的“思接千载,视通万里”、“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这就是艺术的魅力所在。
至于语言美,在这里请允许我多说几句。诗人在保持自己艺术特色的同时向用语的纯熟老辣进军,使诗看起来生动活泼,读起来有金声玉振之感。面对平凡的艺术题材,能说出别人想说而未能说出的话,其用语的高度精练,是诗人艺术能力的具体表现,也是诗人独特艺术视角的绝佳展示。如:“寒暑换得墨池秀,大珠小玉宝盘撒”(《读启功讲书法》),诗句把启功书法的艺术渊源和伟大成就总结得恰到好处,令人读之心灵震撼。《杨絮》一诗,看似咏物,实则喻人:“五月不曾飞落雪,絮尘狂舞漫天白。但求上苍差风雨,洗净乾坤扫雾霾。”诗人的赤子之心已深深根植于新时代的沃土,这才开放出绚丽夺目的鲜花。《鼠辩》一诗更是以鼠对比贪官:“何罪遭来人喊打?偷粮糊口育儿孙。官场硕鼠才该灭,吞尽民脂盗国魂。”这明显是沿用了《诗经·硕鼠》的寓意,又嵌入新的时代精神,语言凌厉。再如《珠港澳大桥全线贯通》一诗中颈联:“伶仃洋上龙播雨,大湾区里狮舞潮。”对于这个令全世界瞩目的旷世工程,诗人巧用、活用历史典故作今昔对比,恐怕民族英雄文天祥读后也会因中华后人所为扬眉吐气。他若天国有知,也应与诗人一起领略伶仃洋的春潮波涌和大桥的豪迈雄姿。
对于子弟兵,诗人也投去了关注的目光。《抗洪救婴感怀》一诗中写道:“盆中婴儿水中悬,潜底蛟龙勇当先。头顶生命离险境,第一使命保民安。”一语破的,最后一句把子弟兵为民宗旨展示无余。关注三农更是诗人大爱体现,笔力所到,令人拍案叫绝。《河洼养鸭》中说:“挤进窝棚歇一觉,丢留遍地金疙瘩。”其语言通俗形象,生动地揭示了诗人为农民兄弟靠养殖业脱贫致富而喜悦之心情。作为诗歌艺术,以小见大,除用语精当外,其构思之巧妙也与语言艺术同等重要。把巧思与佳语结合用于诗中,使其辉耀于诗国之天空,常有不同凡响的效果。在《青蒿神素》中诗人写道:“青蒿神素五洲传,何碍‘三无’戴诺环。但愿神威本草展,解悬贫弱病医难。”好一个“‘三无’戴诺环”,诗人不忘每一个为人类做出贡献的人,这是公平与善良之艺术良心的发现与展示。
以古比今,打破世俗观念。以古代国学传统润及当今社会现实的道德力量,应是思想之力,语言之神功。在这里我不得不由衷地赞美诗人真乃有思想高度,有艺术风度,又有很强的社会责任感的现实诗坛中的弄潮儿。
拉杂写来难免言不及义,好在天已大亮,东方晨曦展现,新的一天又要到了。我愿锦萌老友每天都有一个明丽的早晨,展示出更多的艺术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