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⑴。此两者或利或害⑵。
天之所恶(wù),孰知其故⑶?
天之道,不战而善胜,不言而善应⑷ ,不召而自来,坦然而善谋⑸。
天网恢恢,疏而不失⑹。
【译文】
勇于敢妄为,则杀其身;勇于不敢妄为,则活其身。这两种行为,一个得利,一个遭害。大自然要惩罚贪心妄为的人,谁知道是什么原故呢?
遵循了自然规律,不需争战而善于取胜,不用说话而善于回应,不需召唤而自行到来,坦然应对而善于谋划。
自然的法网广大无边,虽然稀疏但不会有一点漏失。
【新解】
本章主要讲先天无为之道和后天有为之道,一个是顺应自然规律,一个是违背自然规律,顺者昌,逆者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子教人尊从自然,回归自然之性,行清静无为之道,不战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坦然而善谋,无为而无不为。
【心法】
有为则杀,无为则活。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注释】
⑴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
“活”,帛书甲、乙本作“栝”,河上公本作“活”。
河上公:勇于敢有为,即杀其身。勇于不敢有为,则活其身。
⑵此两者或利或害
河上公:谓敢与不敢也。活身为利,杀身为害。
⑶天之所恶(wù),孰知其故
河上公:恶有为也。谁能知天意之故而不犯之?
现行本在此经文后多“是以圣人犹难之”一句,帛书甲、乙本均无此句,疑为后人所增添。
⑷天之道,不战而善胜,不言而善应
“战”,帛书甲本残缺,乙本作“单”,应为“战”字。河上公本作“争”。河上公:天不与人争贵贱,而人自畏之。天不言,万物自动以应时。
⑸不召而自来,坦然而善谋
“坦然”,帛书甲本作“弹”,乙本作“单”,王弼本作“坦然”,河上公本作“繟(chǎn)然”。
河上公:天不呼召,万物皆负阴而向阳。繟,宽也。天道虽宽博,善谋虑人事,修善行恶,各蒙其报也。
王弼:处下则物自归。 垂象而见吉凶,先事而设,诚安而不忘危,未兆而谋之,故曰:坦然而善谋也。
《文子》:天道坦坦,去身不远。苟向善,虽过无怨;苟不向善,虽忠来恶。
⑹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天网恢恢”,帛书甲本残毁,乙本作”天罔,河上公本作“天网恢恢”。
河上公:天所网罗恢恢甚大,虽疏远,司察人之善恶无有所失。
《洞灵经》:禁网疏阔,则易避而难犯。天网恢恢,疏而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