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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版:文化周口·铁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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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清明

■凡雪
2025-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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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既是节日,也是节气,承载着人们对自然的敬畏、对先人的追思和对生命的感悟。

清明节的前身是“寒食节”,《周礼》记载:“仲春,以木铎修火,禁于国中。”在周朝,每年春季二月份左右,宫廷中负责火政的官员便会敲着木铎走街串巷,提醒百姓安全用火。“二月江南花满枝,他乡寒食远堪悲。贫居往往无烟火,不独明朝为子推。”这是唐代诗人孟云卿所作的《寒食》,贫困人家有时连生火做饭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据史料记载,寒食节的发源地是山西介休绵山,距今已经有2600多年的历史。据《辞源》《辞海》中关于“寒食节”释义:介子推历经磨难辅佐晋公子重耳复国后,隐居绵山。晋文公重耳烧山逼他出来,子推母子隐迹焚身。晋文公为悼念他,下令在子推死难之日(后为夏历冬至后的第105天)禁火食冷,渐成寒食节。

北魏《齐民要术》记载的“寒食醴酪”,正是用杏仁、麦芽等食材熬制成“寒食粥”等冷饮食用;在清代,皇帝宣旨取榆柳之火赏赐近臣,形成“轻烟散入五侯家”的独特景观……现在,寒食节的意向更多地变成了一种士大夫的精神图腾。这个图腾与介子推的风骨有关,与士大夫的名节有关,与“深冤何用道,峻迹古无邻”有关,与“但存介子推,不羡公孙弘”的忠孝之思有关,与华夏文明对火的崇敬有关。

寒食节文化也随着中外文化交流的增加,拓展出多种形式:在日本,寒食节习俗与当地的“镇火祭”习俗融合,形成春季防火的习俗;在韩国,寒食节演变为“寒食省墓”的冷食传统;在越南,有“寒食祭灶”的习俗……

历史上,寒食、清明两节相近,久而久之,便合为一个节日。

清明的习俗有很多,最重要的是祭扫先人坟墓,要清理杂草、焚香烧纸、供奉酒食、添土修坟等,表达人们慎终追远的思绪。《东京梦华录》记载:“寒食节第三天,即清明日矣,凡新坟皆用此日拜扫。”说明清明祭扫,从古至今都受人重视,是非常重要的习俗。

除此之外,清明前后正值春光大好,桃红柳绿、百花争艳、流水迢迢,携家人或三五好友踏青郊游,放风筝、荡秋千、戴柳插柳,也不失为一桩美事。《清嘉录》记载:“清明断鹞,放晦气也。”古人认为放风筝可以放走不好的事情,剪断风筝线的同时,灾病也随之放飞了。

谚语有云:“清明不戴柳,红颜成皓首。”意思是如果在清明这天不将柳枝盘成花环戴在头上,年轻人就会变成满头白发的老人。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古人认为,柳枝能驱灾辟邪,于清明这日将柳枝插于门上或编柳环戴在头上有美好的寓意。

《清嘉录》记载:“清明市上卖青团、熟藕,家人以祭祖先。”青团是清明前后的应季美食——新鲜的艾草汁配合着糯米粉,包裹着黑芝麻、红豆沙等馅料,蒸好后冷却食用,咬上一口便是咬住了整个春天的生机。

古往今来,无数诗人以“清明”为题,写下了流传千古的诗句。从杜牧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到白居易的“乌啼鹊噪昏乔木,清明寒食谁家哭”;从黄庭坚的“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到孟浩然的“帝里重清明,人心自愁思”……诗行间的清明是文化的清明,新旧更替之际,长出生命的年轮。

清明时节,不妨让我们寻着吴惟信笔下“游子寻春半出城”的盛景,踏青郊游,感受春日时光的美好,在青青麦田中、轻盈纸鸢下,见诗意、见传承、见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