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沙颍文艺
 
 
 
2008年12月12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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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精明
王娟

  弹指一挥间,已过了近三十年的光阴。岁月在本很青春光洁的脸上刻下了沧桑的痕迹,工作了近十年,婚姻生活也有了六年,其间经历了大小多少事,也尝尽了酸甜苦辣味,觉得人近中年,一切已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归于真切的现实生活中。不料有一天,因一件小事,历尽生活磨难的婆婆对我生气地说:“你真是个傻子,还是当老师的呢,怎么一点儿也不聪明?教你刁都教不会……”婆婆恨铁不成钢地对我发了半天牢骚。我心里却感慨万千,原来我是个笨人吗?我是教也教不会的傻子吗?怎么活了这么多年自己一点也没感觉到呢?究竟什么才是聪明呢? 

  我中师毕业担任初三的语文课,不说游刃有余但也不误人子弟,不说是才高八斗但也可称得上知识丰富,专业精通;生活中不说是个万事通,但煮饭、烧菜、织毛衣、缝纫、拈针飞线,也可拿得起放得下;艺术上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对音乐和书法也略懂一二。我的父亲总是在外人面前夸奖我,怎么在婆婆看来我竟是个傻子?我不知道婆婆认为的所谓的聪明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是那种见风使舵,圆滑变通,会钻营会算计,会占小便宜,会逢迎应酬?还是一点就透,一学就会,举一反三,机智灵巧,博学多识?如果是前者,我只能承认自己是个傻子,我学不会,也不愿去学会这种聪明,其实这只是一种世故的精明,我欣赏的是真正的聪明,那是与生俱来的冰雪般透明灵巧的天赋,是上天给予的优越条件,是别人夺也夺不走的资质、灵性、悟性。而精明是在生活打磨,岁月侵蚀,世事历练中练就的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本领,是为名忙,为利忙,苦心经营的生活方式。

  我不敢承认自己是个聪明人,但也不像婆婆说的又笨又傻,无可救药。我只是遵循我的生活处事态度,只是为了自然纯洁的本性,只是为了活得真实,只是让心更轻松坦然一些,不愿沾染世故的那种精明气,不去学婆婆教给的那些所谓的聪明手段。

  曾看过一篇散文,其文中说这世间有四种人,一种是心简单脑子简单,一种是心复杂脑子简单,一种是心简单脑子复杂,最后一种是心复杂脑子也复杂。第一种是真正的愚蠢,心复杂脑子简单的这世上大有人在,心复杂脑子也复杂的人,既有先天优越的禀赋,又有后天的高明处事手段,这种人是社会的潮流和精英,一般人望尘莫及,与之相交会觉压抑。我想我可能不是第一种人,也做不了最后一种人,不屑于做第二种人,我只选择第三种,心简单透明纯净一些,让人容易接近,不玩弄权术,不搞虚假逢迎,不矫揉造作,活得洒脱,活得真实,活得于心于人无愧,将更多的时间放在充实自己的灵魂上,让知识更丰富,让情趣更高雅,让涵养更深厚,何乐而不为呢? 

  我想,做人,还是做一个心简单脑子复杂的人好。要可爱的性情,不要市侩的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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