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李建华乡土诗选》(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公开出版发行了。打开诗集,令人耳目一新。只感到一股浓郁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这本诗集以富有情趣的语言和强烈的美学魅力,吟诵出不少视角新颖,笔触生动活泼的短章,引导人们走进丰富的精神世界,给广大读者带来难忘而愉悦的审美享受。
李建华的诗集共分为“城乡采风”、“时韵新声”、“散题杂咏”、“麻辣小豆”、“山情水韵”、“自然物语”、“童年琐忆”等栏目。每一个栏目都不乏可圈可点的优秀之作。
“丹桂飘香柿子红,房前屋后挂灯笼。村姑结伴采秋韵,笑语筐筐送进城。”(《柿子》)“绿瓦红墙欧式楼,石榴咧嘴醉金秋。‘爬墙虎’晓采风意,也上阳台抢镜头。”(《农家一瞥》)这两首诗是写新农村风景一角的;“采风来到小周庄,不见炊烟闻菜香。大嫂笑迎夸沼气,蝶蜂飞舞戏身旁。”(《周庄见闻》)“春燕翩翩寻旧巢,玻璃撞破掉头逃。年前翻盖小别墅,怨俺粗心信未捎。”(《归燕》)这是反映农民生活和居住环境发生巨大变化的诗作;“早年丧母父操心,儿把后娘天下寻。一点谁知千里应,鼠标做起大媒人。”(《网上征婚》)“老汉农闲上网频,阿婆手痒学拼音。瞅他看戏村头去,哄睡娇孙练入神。”(《阿婆学上网》)这是反映改革开放后农民思想观念、精神面貌大变化的诗作。这些诗歌都是眼前景、日常事、家常话、身边情,有机地融为一体,首首写得有声有色,富有情趣。
谈论诗歌,不能不谈诗歌的艺术特色,李建华乡土诗歌的艺术特色是什么呢?我以为主要就是他的诗富有情趣美以及情感的充沛和语言想像力的诗意升华。
情趣美是加强诗歌效果的一个重要因素。清代诗人袁枚强调诗歌必须有趣,他说:“音律、风趣、能动人心者,即为佳诗。”当代作家秦牧说得更加明白:“文学艺术应该能够引人发出更多爽朗的笑声,我们必须有更多‘巧妙的手’去搔人家精神上的胳肢窝。”我们也有同样的体会,拿起文学作品,首先读上几句,如果觉得有趣味,很吸引人,便迫不及待地读下去,如果写得干巴乏味,便一扔了之。目前,一些新诗就因为写得索然寡味,艰涩费解,引不起人的兴趣,因而受到读者的冷遇。那么,诗歌怎样才算有情趣呢?我以为,所谓情趣,就是指风趣、妙趣、生趣、意趣、天趣、活泼、灵性、生动有趣。情趣是一种智慧,是灵性的表现;情趣是一种机智,能发现生活的乐趣;情趣是一种宽慰,能够用笑声安抚焦躁、枯萎的灵魂;情趣是一种灵感,是人的天性,是身心健康的外化,是人与情境碰撞出来的火花。
“过去拜年爷步行,爹骑车子串亲朋。而今我用手机打,千山万水几秒通。”(《拜年》)打手机,是今天司空见惯的事情,但在李建华的笔下,却让人感到趣味盎然,灵性飞动;“失伴老翁丢了魂,为何近日倍精神?瓜棚月下孙侦探,爷爷正约心上人。”(《揭秘》)“阿婆岁已古来稀,走进影楼穿嫁衣。莫看‘新郎’老家伙,偎依羞得把头低。”(《补结婚照》)现今,老人再婚和补照结婚照,虽然已不罕见,但有时仍然受到人们的质疑和责难。但在作者笔下,被写得饶有风趣,让人在快乐的笑声中发现生活的乐趣,给老人以宽容和理解。更让人欣喜的是,在李建华的诗里,就连普通又繁琐的日常生活也显得格外美好、俏皮,令人感到一种真挚的情趣美,唤起一种亲切的感受。“出差一别路八千,相思飞过万重山。月落枕边手机响,‘抱你照片不成眠’”(《我和妻》)“日日苦吟费心机,夜夜挥毫月沉西。惹得娇妻生醋意,何不娶诗了相思?”〈《吟趣五首》〉你看,“抱你照片不成眠”,这甜蜜的相思既浸润着爱情的浪漫,又显得风情迷人。“何不娶诗了相思”,连妻子的抱怨也变得格外风雅、诗意而又诙谐。总之,李建华的诗读起来朗朗上口,无拘无束,妙趣横生,就像一把触动心灵的钥匙,打开了人们的心窍,给人一种健康活泼的情趣美。由此可见,情趣是一个诗人极为珍贵的品格之一,诗人笔下多一分情趣,其作品便多了一分灵气。显然,一首诗的优美与否,就在于诗人的笔触是否灵动活脱,富有情趣之美。
语言是诗人情感的载体,诗人情感的激昂欢快或清纯婉约,总是通过语言来表现的。李建华诗歌的语言特色可以说是用平凡的语言写平凡的事,却朴素自然、生动传神、节律优美,而又极富表现力,如《柿子》中的“笑语筐筐送进城”,《拾子》中的“拾罢春光拾秋韵”,《杀羊羔》中的“流星震落好几颗”,《杨庄见闻》中的“声声小调绕楼台”等等。一筐筐的柿子,可以化作“笑语筐筐”,孩子们手中的“石子”可以化作“春光”和“秋韵”,这都是作者赋形体以情感,然后加以提炼和升华的艺术性的语言。李建华乡土诗歌的语言也为我们诸多青年诗人的创作提供了意味深长的启示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