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元旦,就有人说,要过年了。陡然一惊,这么快,好像2008年还没有开始,就在不经意中结束了。仔细想想,2008年还是不平凡的一年,国和家,单位和个人,都经历了太多太多……只是一切过去了,人们都在展望未来了。未来!还在热切地等着我们。最近的未来,就是过年了。过年了,一切有关年的事宜都开始筹备。
忙!忙!忙!又是慰问,又是联欢,又是年终总结,又是新年计划,又是采购年货,又是走亲访友。偶尔空闲下来,脑子还在转动,还有什么事儿给忘了,还有谁没想到?不行,还得出门……
挤!挤!挤!大街上熙熙攘攘,超市里人头攒动,车票代售点长龙盘绕。飞机场,火车站,汽车站,商场,银行,哪儿都是人,哪儿都排成长队,仿佛人们回到了群居的时代,再也没有温暖的小巢。太多的拥挤,免不了踩脚撞肘,人们却也多了宽容和气。偶尔一句不得体的话,大家也会说:大过年的,没啥。
满!满!满!眨眼间货物铺天盖地积聚。摊点设在大街上,货物摆在外面,夸富似的摞成小山。花花绿绿成了流行色,再也没有大俗大雅的说法,所有的颜色都成了人们希望的火花。喜庆挂在人们的脸上,到处都在抢购,好像要把所有的东西搬回家。每天都要去超市,去赶集,大包小包的往家拎,好像还忘了买啥似的。嘴里说着,过了初一什么都有卖的,可是谁都没想过完初一就买东西,还是要赶在除夕之前把东西买齐。不管平时多么节俭,只要到过年,都禁不住大把大把地往外掏钱,还说什么“不差钱”。
多!多!多!太多的商机,无论做什么都有赚头,只要你不怕辛苦。学生们趁假期贩来了门画、对联,忙得账都算不好了。小女孩也不甘示弱,批了一些头饰绢花,一个纸箱就是一个摊位。服装店老板们笑逐颜开。菜贩子不知从哪儿贩来了那么多反季的新鲜蔬菜,恨不得一天能有48个小时。
累!累!累!起早贪黑的累,拎进拎出的累,东奔西跑的累,走亲访友的累,迎进送出的累。放假了,放松了,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累。是啊,累!累得踏实,累得欢喜,累得心气儿十足。
笑!笑!笑!总算到了除夕,厂家盘盘货笑了,商家算算账笑了,买年货的看看家里满满当当的东西笑了。一家人团团圆圆端起酒杯笑了。春晚的精彩节目把更多的人逗笑了。
响!响!响!看完春晚,呵欠连连,睡吧!嘴里说着明早不起那么早。可是,还没躺下,鞭炮声响了,开始是零散的关门炮,接着是点点的开门炮,继而是连续不断、此起彼伏的过年炮。下饺子了,放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大年初一,你想不早起都不行。听吧,到处都是鞭炮声,初一响,初五响,不过十五响声就不会停下来。
拜!拜!拜!拜年了,短信拥塞,妙语连连,双手忙个不停,手机还在报警,都是拜年的信息。电话铃响不断,再打占线,一个人还没说完,家里人唠个遍,都是拜年的电话。放下电话,走村串户,成群结队,你来我往,都是拜年的队伍。
走!走!走!大包小包,大箱小箱,过完初一都开始上路了。自行车、摩托车、三轮车,四轮车、小卡车、小轿车,车轮子都动了起来。走亲戚了!回娘家、看老舅、七小姑、八大姨、干亲家、表大爷都走起来了。常常走动的,平时疏远的,嫡脉血亲的,出了五服的,过年了谁还不出去串串门?
吃!吃!吃!年夜饭,家家餐厅都爆满。待客饭,顿顿都是七碟子八碗。走完亲戚待完客,那么多的年货,怎么办?还有几天就上班,赶紧吃啊。于是,看着电视吃,打着牌吃,想着法儿,变着样吃,把平时缺的欠的都补上。噌、噌、噌,别怕,那是体重往上长的声音。过完年,第一“要务”:减肥!
火!火!火,大年初一刚过,街上又开始火起来了。初二一早就开始练摊了,年货变成了水果和糕点,年画、对联变成了灯笼,鞭炮变成烟花,这年还真是牛气冲天。人们还在年中徜徉,更红火的元宵节就悄然而至。只有过了正月十五,人们才算出了一口气,收收心吧,按部就班,年跑远了。
这就是中国年。过年好像一个坎儿,一切的悲伤、晦气、厄运、噩梦都留下了,只要过了这个坎儿,那就是红红火火的好日子,那就是花团锦簇的好前程。
这就是中国年,中国人,中国人的风俗,中国人的心气儿,中国人的精神。红火,乐观,向上。
无法拒绝(外二首)
邵世民
思念被思念剪碎了
爱被爱腌制成惆怅
当指缝间飞过成双成对的蝴蝶
你一定会在很近很近的地方
可谁又会相信
曾经让我神魂颠倒的小镇
一片落叶就会砸疼——
我的目光
那些多么温柔的单词
开始轻轻地恨我,也恨你
但我们谁也无法拒绝
时光的流淌
午夜
有谁在午夜大吼一声
午夜就会给予回应
给予更深更幽远的延绵
不像白日,把人的音质揉碎
揉成噪音,然后再掺上点盐
午夜,古道西风瘦月
远处,唯我的脚步姗姗来迟
——何谓日,何谓月
摘几粒星子泡茶,这边
正好有一座木桥让我独坐
春
春芷欲说
绿茵性急
昨夜东风拂面
晨又潇潇霏雨
含笑鹊鸣
泪眼花啼
放浪形骸岂止桃李
唯难堪骚人秀文佳句
郁郁若兰
浓淡墨颜
处晨昏之上,星月之下
何愁没有一个单词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