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气息一点一滴地浸润着我们,春风裹挟细雨扑面而来,看了一冬的干树枝头露出了嫩绿的小芽,人们在相互描述着桃花此时的模样,年过半百的我们,终于经不住春的挑逗,激情四溢,加之第一次休清明这个小长假,清明这一天,我们一行,踏上了浪漫追春天的行动。
踏青曾称春游、探春、寻春。今天我们一行却要追春。并且浪漫地追,放风筝、燃篝火、写诗、作曲、录像……到哪里好呢?瘦丁兄颇费一番脑筋,一夜未眠,凭着印象,手工绘制了贾鲁河上泛舟游玩的路线图。家住开发区的船家弟兄两人交替为我们摇橹划船,他们的豪爽、纯朴,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李白有词云:“年年柳色,灞陵伤别。”古代长安灞桥两岸,堤长十里,一步一柳,由长安东去的人多到此地惜别,折柳枝赠别亲人,因“柳”与“留”谐音,以表示挽留之意。这种习俗最早起源于《诗经·小雅·采薇》里“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用离别赠柳来表达难分难离,不忍相别,恋恋不舍的心情。杨柳是春天的标志,在春天中摇曳的杨柳,总是给人以欣欣向荣之感。“折柳赠别”就蕴含着“春常在”的祝愿。古人折柳相送,也喻意亲人离别去乡正如离枝的柳条,希望他到新的地方,能很快生根发芽,好像柳枝一样随处可活。
清明插柳戴柳还有一种说法:原来中国人以清明、七月半和十月朔为三大鬼节,是百鬼出没讨索之时,人们为防止鬼的侵扰迫害而插柳戴柳。柳在人们的心目中有辟邪的功用。受佛教的影响,人们认为柳可以驱鬼,而称之为“鬼怖木”,观世音以柳枝沾水济度众生。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里说:“取柳著户上,百鬼不入家。”清明既是鬼节,值此柳条发芽时节,人们自然纷纷插柳戴柳以辟邪了。
清明节故而又叫踏青节,到郊外赏桃花,释放冬眠了数日的心情。来到郊外,只见那紫红粉红的桃花一朵朵、一枝枝、一树树绽放枝头。一朵不失娇艳,一片不落俗套,皆尽美色地渲染、装扮着春天,召唤着整日里在钢筋水泥铸成的城区里生活的人们。每一朵桃花上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看着那朵朵艳丽桃花,仿佛看到了那故事的主人公花样的人生。徜徉于花丛中,不免生出一种回归自然、超然物外的轻松洒脱和酣畅淋漓的愉悦之感。我不由地成了花痴,被其魔力撞击着,面对它的灿烂、它的短暂,感悟灵动,感悟生命,感悟友情。心情也如被洗涤一番。
欣赏桃花的同时,你一定也会欣赏到满眼的油菜花。在中原地域几乎有桃花的地方就有油菜花。油菜花以其顽强的生命力,在每一个小小的地角边空绽放,一簇簇黄黄的油菜花,不因桃花的娇艳而羞涩,依然蓬勃绽放那小小的黄色的花蕊,且散发着桃花没有的醉人的馨香,随风飘散,不失个性地张扬着自己的魅力,它摇曳的身姿充满活力、灵动,对爱桃花的娇美又喜闻香的我来说,它有些喧宾夺主了。醉春风更醉油菜花香,我不由自主地俯身在油菜花中,不忍离去……
小船悠悠从彭埠口出发,逆水行至下口时,原来种在河滩的油菜、麦子,因河水上涨,成了水中之物,如果当时就种在水里,恐怕没有如今的另类景象,不知它们能否像在旱地里那样结出丰硕的果实。行至孔营时,河南岸滩地上有一片杨树林,有数百棵,树高约10米,在离地约一米处,一齐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弯,不是亲眼看到此景,是想像不到的。当你看到这种情景时,可以想到在它们的生长期曾被某一次的大风袭击,虽然弯下了腰,但仍然顽强地张扬自己的生命力。原来河里的片片芦苇,只剩下了零星的几株,枯萎孤寂立在水中,淡雅的白穗迎风飘逸,没有了往昔的魅力,小船划过时,若不留意,很容易被忽略。还有一些倒在水中的柳树,树干已是干枯且没有了树皮,就是这样的落魄模样,却从中昂扬地长出了浓郁的绿叶,这片绿阴不亚于荒漠中的绿色,让人们对其生命力敬佩。透明的水波总也推不开这多彩的倒影。船行至黄岗一弯处时,传来了久违的蛙声及多种鸟鸣,那此起彼伏的鸣叫,再次让我们心动。终点至茅岗,沿途的风景不时地让我们欣奇、欣喜、欣赏,叩击着似麻木的神经。
下午时分,我们来到离开发区不远的一块空地,放起了风筝。人们认为,放风筝可以放走自己的秽气,特别在清明这天,将疾病写在风筝上,待风筝高高放飞时,剪断风筝线,让灾难和疾病随风而逝。我们在空地奔跑,喊叫,只是这天有些阴霾,风很小,似无风。你跑风筝升,你停风筝落,跑得大汗透衫,也放不起来,无奈作罢。傍晚,我们在河滩燃起了篝火。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舞蹈着长长的火苗,蓬蓬勃勃地发出热力,闪着红光,千万个舞姿述说着燃烧的热情。我们也围着篝火吃出了远古的文明和现代的精细。枯枝、火焰、灰烬,这是有别于新芽、花絮和绿叶的又一个轮回。这样的轮回逃脱了季节的掌控,却必须在腐烂的时限之前完成。人的生命在走过春、夏、秋、冬之后,是不是也应该有这样一个光彩照人的轮回?
春暖花开,浪漫追春天,感受春天咫尺的美丽。在春天里行走,春光下,花丛中,轻舟上,我看到诗人骄傲的目光。深呼吸,最好的春色是心情的浓绿,最好的春景是心灵的洒脱,最明媚的春光是友情绘就的灿烂,最好的春的气息是释放沉重。灵魂的浪漫春天,我将追逐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