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沙颖文艺
 
 
 
2009年9月1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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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历史与现实的叙事
——评戚富岗的小说集《赢家》
任动

  “周口作家群”的后起之秀戚富岗,继《潇潇雨歇》之后,日前出版了他的第二部小说集《赢家》,所收录的作品穿越于历史与现实之间,用有意味的形式来叙述有意思的故事,文质并茂、雅俗共赏,是小小说领域的丰美收获。

  小小说作为一种文体,由于其篇幅的限制,要想将作者的思考和理念传达给读者,收到预期的审美效果,须在极短的叙述时间和狭窄的艺术空间,“叙述一个有意思的故事”,从而给读者以震撼。戚富岗写小小说,笔涉古今,时而徜徉于历史的长河,借历史的酒杯,浇现实的块垒;时而又穿越历史的隧道,观照现实,表达对人生的感悟与思考,纵横捭阖,任意驰骋,给读者讲述了一个个“有意思”的“现实故事”和“历史故事”。

  在戚富岗的小小说中,“现实故事”占有较大的比重,如《在水一方》、《同学会》、《翩翩》、《阳光童话》、《中秋的边缘》、《大学的大》、《都市的春天》等。这些作品直面现实,对生活中的某种现象或存在的问题进行思考,具有很强的生活质感。比如《在水一方》探讨的是社会转型期,爱情与金钱的冲突与较量。《在水一方》里的冬子与萌是大学同学,有共同的志趣而深深相爱,但他们准备步入婚姻的殿堂时,理想的爱情遭遇了现实的无情压迫。由于收入菲薄而买不起房子,当萌用沉痛代价从一个“大款”那里交换一套梦寐以求的住房时,她和冬子的爱情却终结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和冰冷,戚富岗用冷峻的笔墨写出了现实的一个侧面,表达了他对金钱“魔力”的批判和真爱丧失的惋惜。

  戚富岗讲述的“现实故事”,有不少篇什可称为“官场小说”,如《寻找丢失的灵魂》、《奔跑的酒杯》、《羊汤滚着哩》、《一幢倒霉的别墅》、《擦鞋匠》等。这些小小说写出了各种大小“官人”的腐败和异化,如《暗示》里马部长的以权谋私,《岁月里的岁月》中余主任的忘恩负义,《坏瓜》里关领导的草菅人命。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也引人深思,表现了作者对腐败现象的痛恨与反腐倡廉的热切愿望。

  这些“官场小说”同时又不是灰色的,没有让读者绝望,因为它们大都有一个光明的结局,文本里的腐败分子或者“多行不义必自毙”,因违法乱纪被绳之以法,得到应有的惩罚;或者良心发现,悬崖勒马。同时,戚富岗的一些“官场小说”还给读者塑造了一批刚正廉洁的优秀领导干部形象,在这些形象身上寄托了理想。如《家事》里的地税局局长程聚财为官清正,两袖清风。《羊汤滚着哩》中的老宋也是一个“为民请命”的“脊梁”式的好干部。

  除了关注现实以外,戚富岗还青睐历史,并有丰富的历史知识,所以他还写了为数不少的“历史故事”。如《潇潇雨歇》、《飞刀》、《秘方》、《圣意》、《阳城擂事》、《血偿》、《无戒》、《龙门》等。

  戚富岗的“历史故事”中,有一些作品属于典型的“新历史小说”,如《赢家》、《关系》、《千年一爱》等。新历史主义认为,“史料本身是没有意义的,只有被解释了,才有意义。所谓历史,只是有待理解、解释的文本”。所以说,所谓“新历史小说”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历史题材小说,是把小说人物活动的时空推到“历史形态”中,表现的却是当代人的人性态度和思想感情。戚富岗的“历史故事”就打上了鲜明的主观印记,他试图对历史做出“自己的解释”,传达他对历史的独特理解。《赢家》写柳永熟读经史,才华横溢,决心走上仕途,一展胸中抱负。由于恃才傲物,“没有对宋朝大唱赞歌,大歌伟德”,以至名落孙山。但柳永始终没有向统治者屈服,一身傲骨,寄情诗词,从而赢得了广大民众的尊重。虽一生穷困潦倒,但他的诗词却在街头巷尾、茶楼酒肆广为传唱,“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死后,柳永虽“无妻无室无儿无女无有给自己下葬的银两”,但“丧事竟办得很隆重也很气派”。在和最高封建皇权的斗争中,柳永才是真正的“赢家”,他以自己的横溢才华和铮铮傲骨,表现了知识分子的精英立场和精神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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