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沙颍文艺
 
 
 
2012年6月15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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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端午
孙平 口述 曹丹 整理
张琛 摄 大山深处

  我生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小时候家里穷没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唯独端午节这天家里异常热闹,所以每年刚过完春节就盼望着端午节的到来。

  端午节又叫做五月节,五月是毒月,又是整个热天的开端,五毒蛇开始活跃、魑魅魍魉也开始猖獗,这对人特别是毫无抵抗能力的小孩子来说最易受到伤害。于是在端午节这天母亲一大早就去村口的坟头割艾草和蒿子,回来后开始打扫庭院、煮鸡蛋和新蒜。等孩子们都起床了,便把新鲜的艾草和蒿子点燃在屋里屋外熏上一遍,除四害、防蚊虫为孩子们消灾防毒。艾草除了可以用来熏房子防蚊虫,小时候母亲还把剩余的艾草晒干炒鸡蛋,不但美味还可以止咳嗽,只有哪个孩子生病了才有机会吃到。熏完院子就到了分鸡蛋和大蒜的时候了,小时候家庭贫困,能吃上煮鸡蛋的日子真是屈指可数。在端午节这天我们家的孩子每人可以分到两个鸡蛋和半碗蒜头。我和大弟弟迫不及待的就把鸡蛋吃完了,小弟弟却舍不得把鸡蛋一次吃完,总是吃一个留一个拿在手里把玩。小时候大弟弟饭量很大,两个鸡蛋自然是不够吃的,于是就瞄上了老幺剩下的那个鸡蛋。给老幺要他自然是不会给的,于是大弟弟便趁老幺不注意从他身边走过,故意把他的鸡蛋碰掉在地上。老幺看鸡蛋摔烂了便哭着打滚说不要了,老大问你真不要了,不要我就吃了,于是不等老幺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鸡蛋三两口就吃完了,老幺则是哭着跟他哥哥要鸡蛋。那时候母亲为了端午节让我们吃上鸡蛋,总是很早就开始存,数量是刚刚够每人的份,小弟弟的鸡蛋被抢了之后很难再找到鸡蛋煮给他吃。于是我们家每年端午都会上演大弟弟抢老幺鸡蛋被打,老幺躺在地上哭到中午的戏码,煞是热闹。

  在我国端午节给孩子们佩戴香包有驱瘟辟邪之意。那时候家里穷买香包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手工缝制。小时候的我很爱做针线活,每到端午节母亲就给我找些彩色的布头,五彩丝线和香料让我给弟弟们缝香包。我最喜欢缝一些小动物形状的香包,就是先在彩色的布头上画上动物的形状然后剪下来,用五色线封边,最后留一个小口把棉花和香料从那个缺口塞进去,塞满后再把缺口用线缝起来,这样一个可爱的香包就缝好了。这种动物图案的香包是比较初级的水准,后来随着技术的纯熟,我开始缝一种叫做搬脚娃娃的香包。它的形状就像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小孩子坐在地上,用自己的左手去搬自己的右脚,十分逗趣。它还有祝福小孩子健康成长的寓意,特别适合小宝宝佩戴。如果做的多的话还可以把十二生肖的香包穿成一串,最下面放上搬脚娃娃挂在墙上做装饰既美观又实用。

  我小时候家在农村,端午节吃的粽子都是母亲亲手包的,那香甜的滋味至今难以忘怀。每年端午前一天母亲就准备好粽叶,糯米和红枣,第二天等我们吃完早饭便教我们包粽子。母亲先把洗好的粽叶折成一个倒三角,再把前一天泡好的红枣糯米放入折好的粽叶中,然后封口并用麻绳系牢,一个完美的粽子就诞生了。最后把包好的粽子放入锅中,待飘出淡淡糯米香味的时候,可口的粽子就出锅了。这时候闻到香味的我们已经失去了理智纷纷跑到锅边等母亲分给我们。慈祥的母亲看着我们眼馋的样子,怕烫着就把煮好的粽子放入凉水中以便我们能尽快吃上香甜可口的粽子。虽然现在粽子的种类口味多种多样,却再也吃不出儿时那种幸福的感觉。

  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又要到了,现在的我早已不再缝香包,为了省事粽子也是从超市买来的,但儿时端午那种温馨快乐的场面却使我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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