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沙颍文艺
 
 
 
2012年10月12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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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假期
刘长征

  今年的中秋国庆连休,同事们讨论最多的是哪里山好,哪处海美,如何度过这八天长假,而此时也是三秋生产的大忙时段。看着大家一张张灿烂的笑脸,我独自坐在角落里,思索着怎样合理安排时间,争取在假期内把农活干完。

  家在郊区的亲戚,麦收后全家去了海南,估计春节前才能回来,于是他就把家里的五亩责任田托付给我,约定谁投资谁收益。我和妻婚前都在家帮父母种过地,自认为能胜任此事,就信心满怀地在五亩地上播种了玉米。

  五亩地分南北两块,北地为沙地,玉米成熟较早,假期第一天,我和妻早早来到地里,正准备下地掰玉米,恰巧有一辆玉米收割机在不远处作业,就临时决定用机器收获。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二亩多地的玉米被收割机一扫而光。虽然花了200多元的费用,但快捷、省劲,心里十分高兴。

  用借来的机动三轮车把玉米拉到家里,我和妻就不分昼夜开始剥玉米,把有苞叶的玉米放在一起,用买来的线绳将苞叶捆绑固定,果穗8~10个捆成1把,使果实完全外露,为了让玉米通风透光好,降水快,我就把成把成把的玉米一点一点运到二楼阳台,放在用木棍、铁丝等材料搭成的架子上,使之风干;把没有苞叶的玉米装入编织袋,步履艰难地一袋一袋背到三楼阳台,放在干净的水泥地面上单摆浮搁。

  北地玉米等晾干脱粒后再出售,算暂告一段落。两天来,我蓬头垢面,全身脏兮兮的,晚上洗澡时,双手肿痛,已拿不住澡巾,扶着墙壁能勉强站立,疲倦从四面八方钻到肉皮里、骨髓里,刹那间,肢体、骨骼,都软绵绵、轻飘飘的,咬牙坚持洗完澡,就一头扎到床上,酣然入梦。一觉醒来,臂膀隐隐作痛,双腿麻木得仿佛失去了知觉,肩膀像火烧一样难受。

  没有多余的时间休息,南地的玉米已向我们招手。南地就没北地幸运,由于生产道路狭窄,庞大的机器过不去,无奈,只有靠人力了。我戴上事先准备的手套、围巾,把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就冲进了玉米地。看似简单的动作,真正做起来,却有一定的难度,玉米穗长得过高,必须仰起头去掰,掰玉米时因仰头不免会落一些玉米须之类的东西到脸上、脖子里,扎得难受。地里一片寂静,只有喀嚓、喀嚓声响在耳边,汗水湿透衣背,脸被玉米叶拉出道道伤痕却全然不知。

  经过大半天的连续作战,工作进行到一个阶段,打包,装袋,上车。由于家里北地的玉米已放满,只有把南地的玉米就近放在亲戚家了。当我们把一车车玉米拉到了亲戚家里,虽然再次腰酸背疼,但看着脚下又粗又长的玉米,有一种缴获了敌人武器凯旋的自豪感。

  我和妻调整了此次剥玉米的方案,全部把玉米的苞叶去掉,连续奋战了两天,金黄色的玉米堆成了小山,我们虽然都很疲惫,但眼神里却都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接着找来脱粒机,又请来几个人帮忙,一阵儿突击,瞬间玉米棒变成了玉米粒。玉米粒湿度非常大,放在一起容易发热,我就把玉米粒拉到了村庄东侧柏油马路的一段空当辅路上薄薄的摊开晾晒。天公作美,有风还有太阳,定时翻动,玉米的水分蒸发的很快。在干活期间,碰见了一熟人,我忙打招呼,熟人竟没看出是谁,我脱下草帽,他才惊讶地喊出我的名字。看我穿着破旧的衬衣,卷着裤腿,沾满泥土的双脚趿拉着凉拖鞋,头发蓬乱,手里拿着农具,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天,开口就说,你这身行头简直就是一个农民。我笑着说,我就是农民的儿子,啥时候都离不开土地……

  收获的玉米两天过后,就达到了卖玉米的标准。当我从玉米收购点会计手中接过数十张红红的钞票后,百感交集,几天来的披星戴月终于得到了肯定和回报。

  由于时间抓得紧,提前一天完成了任务,作简单的休整后,我以饱满的热情、旺盛的精神状态迎接上班第一天。

  到了单位,只见平时谈笑风生的王姐精神萎靡不振,说是在爬山时挤崴了脚,正郁闷呢;欢声笑语的大李少有的沉默寡言,说是在一景区吃饭只因是外地口音,吃了一碗天价牛肉拉面,一根黄瓜强卖20元,最后竟饿着肚子看风景,正憋气呢;素有“老小孩儿”之称的老陈,愁容满面,说是游人太多,不小心,兜里的2000块钱被窃了,差一点回不了家,正难过呢。我胳膊还有些疼,腿走起来也不利索,但有钞票进账,正高兴呢。

  王姐、大李及老陈,出去旅游是一种幸福,开阔了视野,放松了心情,增长了见识;我在家收割庄稼是一种劳动体验,收获了果实,体会了丰收的喜悦,理解了农民的辛苦和不易。我们都亲近了大自然,磨练自己,有酸有甜,忙碌充实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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