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沙颍文艺
 
 
 
2013年8月30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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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很美丽”到“杀死妈妈”
蔡 斌

  我九岁的时候,正值三年自然灾害的肆虐刚刚尘埃落定,“政治风暴”的前奏风起云涌之际,物资极为短缺,人们朴素的平淡的就像冬天田野里的自然色。当时,我在县城东关小学读书,同桌姓李,天资欠缺,又不爱读书。更令人惋惜的是,生理上又有缺陷,一个眼睁不开,说话时看人总是侧着脸。期中考试,有一个造句题是“美丽”,该生搜索枯肠,苦苦难觅,抓耳挠腮,临近铃响,终于灵机一动,憋出一句话——“我很美丽”。按理说,此句不得满分,也并无大错,可是,年轻的女语文老师却不依不饶,又在课堂上进行了点评,同学们联想到他的尊容,课堂上一片哗然,许多人笑得直不起腰来。许多年过去了,同学们聚到一块,还能津津有味地回忆起当年的情景。细细想来,此事鬼使神差凑到一块,多有不妥,无意中在心理上给这位同学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无独有偶,事隔四十年后,也是九岁,也是造句,在海南的一个孩子却给了我们意想不到的震惊!“如果我有一颗炸弹,我就会炸平我的学校;如果我有一把刀,我就会杀死我的妈妈。”天哪,这是祖国的花朵吗?这是人性的未来吗?这是一颗炸弹,令为父母者为师尊者轰然倒地,这是一把刀,令千年的文明长河悲戚呜咽。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去依偎自然的“美丽”;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抛舍丰腴的灿若云锦的罂粟花。

  九岁的年龄能干些什么?也许什么也干不了!九岁的年龄能干什么?也许什么都能干!九岁是色彩斑斓的晨曦,九岁是深邃无际的海洋,幻想的翅膀可以跨越“大爆炸”那一刻的宇宙,激情的澎湃可以迸发惊涛裂岸的力量!

  康德说:“有两种东西,我们愈是时常反复地思索,它们就愈是给人们灌注了时时翻新,有增无减的赞叹和敬畏,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法则。”物质和文化几千年生生不息的创造,使人类的血脉得以延续。孔子断言:“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物欲横流,霓裳曲终,我们拥有了广袤的大地,却失去了头上的星空!灵鹫山下,渐行渐远,露出那早已褪去的兽根。

  花朵无奈,厚土有责;夜风阑干,低吟“国殇”。

  归来吧!民族的“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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