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央政治局第十八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对绵延5000多年的中华文明,我们应该多一分尊重,多一分思考。对古代的成功经验,我们要本着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去之的科学态度,牢记历史经验、牢记历史教训、牢记历史警示,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有益借鉴。”并强调:“我国古代主张民为邦本、政得其民,礼法合治、德主刑辅,为政之要莫先于得人,治国先治吏,为政以德、正已修身,居安思危、改易更化。”这些都能给人们以重要启示。
治理国家和社会,今天遇到的很多事情都可以在历史上找到影子,历史上发生过的很多事情也都可以作为今天的镜鉴。中国的今天是从中国的昨天和前天发展而来的。要治理好今天的中国,需要对我国历史和传统文化有深入了解,也需要对我国古代治国理政的探索和智慧进行积极总结。
根据史书记载,大明王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出身贫寒,父母亲早期双亡,种过地,当过和尚,要过饭,受过人间疾苦。称帝后,他严于律已,艰苦朴素,严惩贪官,吏治清明。所以,他很得民心,统一了全国,使国家走上振兴,人民安居乐业,开创了太平盛世,实现了国泰民安,受到了人民的赞扬和历史的肯定。
可是,好景不长。明朝先后有17个皇帝,自朱元璋之后,一代不如一代,非昏即庸,贪图享乐,吏治腐败,致使机构臃肿,行政效率低下,只见机器转,不见产品出,公文成为纸笔的浪费,国家成为大小官员混饭吃的空壳子;官场贪腐,买官卖官横行,行贿受贿成风;官吏土豪疯狂兼并土地,肆意偷税漏税;朝廷横征暴敛,残酷剥削农民;国力衰败,民不聊生。这种腐败,到了嘉靖年间,更加登峰造极。比如,时任内阁首辅的严嵩就是一个典型代表。他主政20年,独揽朝政,欺上瞒下,弄虚作假,勾结贪官污吏,残害忠臣,卖官受贿,克扣军饷,腐化堕落,荒淫无度,甚至连家里用的大小便器都是金银做的,而且做成女人相,是朝野臭名昭著的“天下第一奸臣”、“天下第一贪官”。在国防方面,朝廷对军队官员实行世袭制,他们苛扣军饷,打骂士兵,追逐私利,无心练兵,致使军无战力。在与外敌交战中,一个拥有270万军队的大明帝国竟被只有10万军队的蒙古部落打得落花流水、鼻青脸肿。
公元1573年,十岁的万历登基继承皇位。具有雄才大略和报国之志的旷世奇才万历小皇帝的老师、内阁首辅张居正,凭着自已的雄心壮志和智慧才能,紧紧抓住庞大帝国的软肋,从惩治吏治腐败入手,果断采取了一列重大措施。一是推出考成法。对各级官员,不只听你汇报,更看你有无政绩,对清正廉洁、真抓实干的有功之臣,给予重奖、晋升,甚至越级提拔重用、请皇帝出马进行褒奖;对贪污腐化、欺上瞒下、弄虚作假、压榨百姓、渎职违法的坏官,给予停薪、降职、撤职、查办、严惩。二是不拘一格选用人才。改革弊政,建立唯才是用机制,不管你是举人、进士,是什么出身,只要你有真才实学、肯为国为民出力,就委以重任。三是推行“一条鞭法”。在全国清丈土地,实行只按所占土地多少、不按人口多少征税的办法,严惩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兼并土地、偷税漏税,减轻农民负担。四是严惩贪腐之风。精简臃肿机构人员20%,惩治皇亲国戚、宫内人员享乐腐化消费行为,整顿以权谋私、公费失控问题。五是善用战将,安定边陲。比如,重用名将威继光,整顿军纪,苦练杀敌本领,战胜敌寇,安定边防,如此等等。
张居正主政短短十年,使大明帝国重见雄风:清丈前,全国土地只有5.1亿亩,清丈后,达到7.85亿亩,既严惩了贪官污吏和土豪劣绅,又减轻了农民的不合理负担,还增加了税收,使国库存粮够吃十年、存银800多万两;疆域恢复燕云十六州和库页岛,属国遍及东亚、西亚、南亚,影响力达到东非,成为政治大国;在对外贸易中,获取世界白银四分之一以上,成为经济大国;在航海时代,以澳门为贸易中心,成为商业大国;在欧洲工业革命之前,建立纺织基地,成为纺织大国;人才辈出,先后涌现出许多政治家、科学家,成为文明大国。
万历十年,公元1582年6月20日,张居正病逝。他在世时对万历管束严厉苛刻。对此,万历十分怨恨。为限制权臣、警示朝野,便同反对张居正的朋党串通一气,对张居正及其同僚进行了残酷的清算、栽赃、弹劾、否定、革职、查办、抄家,疯狂地与过去张居正执政期间所推行的政策对着干:你精简机构,裁减冗员,我就恢复冗职,增设职位,多多益善;你不拘一格,唯才是用,选拔重用人才,我就设立私利阶梯,不管能不能胜任,只看关系够不够;你推行考成法,讲究行政效率,奖优惩劣,我就废除考成法,行宽厚之政,做与不做随你的便;你清理宫廷人员,整顿驿站消费,削减公务开支,我就放宽限制,讨好贪官污吏,让大家一起粘光;你推行“一条鞭法”,清丈土地,实行按地不按人征税,惩贪、济民、增收,我就终止“一条鞭法”,停止清丈土地,恢复按人不按地征税,搞穷者税重、富者税轻;你吏治清明,严惩贪官,强国富民,我就以官致富,买官卖官,坑国害民……其结果造成贪官污吏横行,滥动国库,搜刮民财,享乐腐化,荒淫无度;宫廷消费膨胀,超支白银1000多万两,财政收不抵支,国库空虚;全国土地被王府占70%、军队占20%,老百姓只占10%,农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饿殍遍野,甚至有的地方出现人吃人的现象;军无战力,有边无防,外敌侵入,国无宁日;全国到处群情激愤,揭竿而起。张居正十年煞费苦心修复的帝国马车,如江河日下,又风一般地冲向悬崖。
在许多忠臣的仗义执言下,公元1640年,张居正冤案全部平反。之后,崇祯皇帝说:“有一百个庸官,不如一个良相。”不过,这已不能挽救明朝的灭亡。公元1644年3月17日,李自成率领起义大军攻打北京,明朝士兵哗变、反水,投降义军,向城里开炮。3月19日凌晨,崇祯皇帝无计可施,走到城北的万岁山(即今天的景山),找到一棵树,上吊自杀。从此,大明王朝人亡政息,退出历史舞台。
从上述大明王朝的兴盛和灭亡可以看出,其兴盛的原因固然很多,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吏治清正;其灭亡的原因也固然很多,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吏治腐败。(未完待续)
(作者为市商务局退休干部)
“对绵延5000多年的中华文明,我们应该多一分尊重,多一分思考。对古代的成功经验,我们要本着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去之的科学态度,牢记历史经验、牢记历史教训、牢记历史警示,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有益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