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周口文化
 
 
 
2017年12月25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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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挂在门两边
王天瑞

  一种草,一种普普通通的草,因为与一个节日联系在了一起,人们每当讲起这个节日或欢度这个节日的时候,总要不由自主地讲起这种普普通通的草。这,岂不是这种草的幸运吗?是的,是这种草的幸运。这种草,叫艾草。艾草紧紧地与每年农历的五月五日端午节联系在了一起,于是被千千万万人喜爱、热议、赞美……还被万万千千人采集、使用、珍藏……

  艾草,又叫艾蒿、艾叶、艾蓬、艾绒、野艾、陈艾、大叶艾、五月艾……艾草,不追求优越的环境,不妄想舒适的温床,不贪婪安逸的享受,只是默默无闻地生长在贫瘠的荒野、坡地、路旁、沟沿、土岗、河边……

  端午节,是中国传统文化节日。战国时期,楚国(今湖北)爱国诗人屈原,五月初五抱石投汨罗江自尽。闻讯之后,楚国人立即划船追赶拯救,当追至洞庭湖时,仍不见踪迹,知道屈原已经溺亡。这时,楚国人又立即以糯米做粽投入江中,诱散江中之鱼,防止鱼群吞噬屈原遗体,并把艾草挂在门两边,表示追思悼念。后来,当政者为纪念屈原,将五月初五定为端午节,人们也以开展划龙舟、吃粽子、挂艾草为纪念活动。从2008年起,端午节被列为我国法定节日。

  为什么五月初五的节日叫“端午节”?许多年轻人虽然也过端午节,却不知道为什么叫端午节。先说说“端”字吧。端,是(东西的)头,如笔端、尖端、两端、开端。在古汉语中,端,就是开始、初始的意思。再说说“端午”。农历每月有三个带五的日子,即初五、十五、二十五。古人习惯把五月的前几天分别以端称呼,五月初一为端一,初二为端二……初五为端五。古人还习惯把“五”与“午”通用。所以,端五也就是端午,端五节也就是端午节。古人纪年,通用天干地支,按照地支推算,每年的第五个月为“午月”,而午时又为“阳辰”,所以,端午节也可说成端阳节。

  在豫东,江河湖汊很少而且很小,很难划船行舟,很难龙舟竞渡。再说,豫东农田不产大米,人们也很少吃粽子。但是,端午节还是要过的,而且活动丰富多彩。不过,端午节,豫东人家不叫端午节,也不叫端阳节,而是叫“五月当午”。

  五月当午,黄村家家户户都要挂艾草。艾草挂在门两边。有的年轻人问,挂艾草与纪念屈原有什么联系呢?不但有联系,还联系紧密哩。据传说,艾草能避邪除魔,还能为屈原招魂。人们明白了这个意思,就在五月初五前,家家户户都要扫屋子、扫院子、清理垃圾,人人都要洗衣服、洗床单、拆洗被褥,来一个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大扫除。五月初五凌晨,人们天不亮就匆匆起床,拿起提前磨快的镰刀,踏着露水下地。哪里有艾草,谁心里都有数。人们赶到荒野,赶到坡地,赶到路旁,赶到沟沿,赶到土岗,赶到河边……割下嫩翠的艾草,打成捆,当太阳刚刚露出笑脸,便已背着欣喜和满足愉愉快快地回家了……

  艾草是一种中药,具有避邪、除疾和防病的作用。这里所说的邪,不是社会学中的邪说、邪教、邪道之类,而是中医上所说的邪,即大自然中的邪气——不正之风——侵害人体的病理之气。按照时令,端午节处于小满及夏至之间,自然界的阴阳交错,万物萌发,多种疾病抬头。古人插艾避邪,也是巧妙利用纪念屈原的端午节进行一次广泛的防治疾病活动。再从植物生长状况来看,端午节正是艾花未开、艾叶茂盛、艾草药效高的时段,新艾的强烈芳香气味中含有大量植物杀菌素,这时采艾、用艾,正好可以把一些大自然中的邪气——不正之气——侵害人体的病理之气消灭杀死。

  村民们采艾回到家,把艾草洗干净,扎成小把,拴上红布条,挂在门两边,挂在厅堂前,挂在院子里,挂在大树上……黄村里,家家户户飘浮着浓郁的艾草香……

  艾草,是天然的驱蚊材料。它那特有的馨香气味,蚊子们却享受不了,只要闻到,立马就头重脚轻根底浅,或扑扑楞楞逃窜,或晕晕乎乎倒下,或迷迷瞪瞪睡去……

  端午节,最忙的就是黄村妇女了。她们无论拙巧,都要拿出平时积攒的花布头,为小儿小女或孙子孙女做香包,做成鸡鸭鹅兔形,做成猫狗牛虎形,里面塞上棉花裹艾叶,戴在孩子们脖子上。香包玲珑夺目,不仅有避邪之意,更显点缀之风。当然,妇女们还不忘把艾草晒干揉碎做枕头。这样的枕头,枕上一年,仍然清香四溢。如果有点咳嗽、哮喘小毛病的人,枕上这枕头,小毛病就溜之大吉了。当然,妇女们还知道,嫩翠的艾叶还可以做出多种多样的美味佳肴:艾叶饺子、艾叶饼子、艾叶青团、艾叶肉圆、艾叶茶鸡蛋、艾叶煎鸡蛋、艾叶鸡蛋汤、艾叶炖小鸡、艾叶红糖水、艾叶清明果……

  端午节,诗人屈原把爱国精神传给后人。

  端午节,艾草艾叶把情深意长留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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