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铁水牛
 
 
 
2009年8月19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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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言!
■ 王吉城
小说

  豪华大巴在山间穿行。这里的山好险、好美,险得让人瞅一眼盘山公路,不觉出一身冷汗;美得大家欣赏着漫山云海,好像进入世外桃源。

  快了,快到了,他的心早已飞到她身边。说好了让她去接他,此时,她肯定就等候在车站。见到她,首先说什么呢?他在内心反复地设想着、琢磨着。他是有点等不及了,不停地问司机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达。

  都怪自己太心急,他最后一次询问司机时,司机说还得一个半小时,山高路远,为了安全,得慢慢走。无奈,他只好静下心来,将头靠在椅背上,任思绪随着漫山云雾飘来飘去。

  遥想当年,那时的他和她,正是青春绽放浪漫的年代,正是爱情悄上枝头的季节。他风华正茂,她美玉无瑕。他来自豫东大平原,她来自川西大巴山。千里情牵,高考那年他和她分到了一班,而且还是同桌。那时的她,星期天上街和女同学逛商店,总爱叫上他,说是可以给她们女孩子壮胆。那时的他,感觉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谁要敢欺负他的这帮师妹,就让谁有来无还!还记得吗?那年的那一天,他邀她来到河边,看水中游戈的野鱼,看挂满白云的蓝天。那天的那一晚,她请他到地摊吃饭,两人深夜仍在逛街交谈。总感觉日子过得很慢很慢,总感觉离毕业还有一段时间,可是一转眼,四年的光阴已经打发完。

  回首过去,他感觉没有虚度。和她虽然没有收获爱情,但四年的真情相伴,却让他永远铭记心间。

  这次单位组团到四川旅游,正好路过她的家乡。他和她约定,无论如何要见上一面!

  来一首老狼的《同桌的你》,“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他将MP3的音量调到最大,耳机里,老狼那“催泪弹”似的歌声,使他受到剧烈的震撼。一路上,只有这首《同桌的你》与他作伴,循环播放来播放去,百听不厌。他的身心,完全沉醉在对往事的幸福回忆中。

  到了,到了!看见了,看见了!同桌的她,就在眼前,还没有下车,他就认出了她!她,还留着大学时代飘逸的长发,一身打扮恰似当年!

  他的心中,如万丈岩浆在奔涌翻腾。他真想大喊一声,小芳,我爱你!永远,永远!他真想将她紧紧抱起,旋转个千年万年!他真想拉着她飞回当年的校园,寻找昔日的缠绵!

  分手四年,她,还是当年的她,纯洁无瑕,美得让人眩目。他还是保持了冷静,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激动,没有亲吻,没有拥抱,只是简单地握了握手,假装平静地说,小芳,你还没有变,在你身上,我又看到了从前。

  一路上想要说的话,关键时刻竟然全部忘完,但他的眼中,分明有泪水涌现。

  他告诉她,在这个小城只是旅途中休息一下,导游安排购物时间一个小时,之后他们还要到远方去旅行。她说,一个小时就足够了,走吧,我陪你到前面那个商场转转。

  在那个商场,她为他买了一个风铃,深情地说,回家后就把这个风铃挂在你的房间,有风的时候,就会有我为你歌唱……

  旅途重聚很短暂,心里有话说不完。今生虽然不能常相伴,此时此刻爱无言!一个小时的时间,感觉就像当初上大学那四年,只是转眼的一瞬间。是分手的时候了,他对她说,你结婚时,千万别忘了给我拨个电话,让我参加你的婚礼。那时,让我看看同桌好友的你,让我看看永远美丽的你,让我看看身穿嫁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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