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这是一种对生命的慨叹,毋宁说是一个命题—— 一个人人皆可感慨万千的沉重的人生命题。以此为主题,仁仁智智,都能够在岁月的长河里重寻几朵熠熠生辉的浪花。对于像笔者一样的70后,能共鸣出如此心灵喟叹的,多缘于一个曾经为之痴狂而今虽久违但依然痴迷的音乐组合——小虎队。
这个由三个70后的阳光男孩组成的台湾音乐组合,自从1989年在央视音乐节目《潮——来自台湾的歌声》中亮相后,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朝气勃发的青春气息,使其成为那个年代青少年心中的偶像。那活力四射的载歌载舞的演唱方式,让无数歌迷追捧。磁带热卖、唱片热销,那稚嫩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毫不夸张地说,小虎队是当时流行乐坛的风向标,催生了许多类似的音乐组合。
尽管年味随着春暖花开而渐渐淡去,但除夕春晚小虎队那魅力依然的表演,仍然活跃在脑海里。回味着那熟悉的旋律,记忆一下子回到了那个青涩的季节。
那时,我上高一,正是纯真多梦的年龄。沉重的课业和升学压力,给本应斗志昂扬的青春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影。在沉闷的氛围里,一群少男少女过着三点一线的校园生活——是小虎队的歌声打破了这种枯燥乏味。记得当时刚从师专毕业的体育老师买回了小虎队的磁带,于是,上午课间操的间隙里,校园的广播里就反复传出了《青苹果乐园》、《红蜻蜓》、《蝴蝶飞呀》、《逍遥游》、《星星的约会》、《放心去飞》等这些轻松自由而充满朝气的歌声。接着,传抄歌词,借听磁带,占据了大量的学习时间。听着歌声,我们幻想,能像歌里爬上沙滩的贝壳一样走出校园,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大;能像歌里的毛毛虫一样,期待着能有一双美丽的翅膀,翱翔在自由的天空。最终,这种自由散漫的情绪,引起了校方的严重关切,甚至被定性为一起事件。尽管年轻的体育老师因此而作了检讨,尽管班里因此而衍生出早恋的萌芽,但这些却成为我们日后的校园回忆中最为醒目的片段。那个体育老师被我们奉为“铁杆”,因为我们笃信,是他让我们有了一种对自由生活的憧憬,有了一种认知社会的热切向往。
20多年过去了。重逢后的小虎队老了,这多少让人有些惋惜。但是,永远不会老去的,是他们给那一代青少年留下美好回忆的青春旋律和经典作品。与此相比,小虎队是否重组就显得并不重要了。而重要的,是小虎队已不仅仅局限于一个单纯的音乐组合,而成为一种岁月的标记、一种生命的符号,是那一代人至纯至真、一去不返的青春的象征。品味着他们的经典老歌,与之走过青春岁月的人们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季节亲历的悠悠往事——一种懵懂的情愫,一个会意的眼神,抑或一段没有结局的浪漫情事。这被时光匆匆带走的一切竟恍然如昨。
人生中有许多类似的记忆载体,或物或事,无声的,有声的,都承载着某段难以忘怀的岁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它们会像徐徐的微风一样,渐渐拂开被世俗的纷纷扰扰尘封许久的记忆。那些已成永恒的过往的点点滴滴,会一起涌上心头。此刻,我们除了感叹青春的宝贵易逝和红颜易老之外,或许会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