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红尘情爱
 
 
 
2010年3月26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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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暗恋一个男人
■楠楠

  第一眼看到他———阿晨,我就知道自己完了。第一眼就让我喜欢上了他的那个阿晨,竟耗去了我10年青春。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是高一新生开学典礼上,我才16岁,是一个羞涩而胆小的小女生。他作为新生代表上台演讲,干净的白衬衫,飞扬的短发,自信的笑容,温润的声音,一切的一切,让我青春少女刚刚荫动的心悄悄地沉沦了。从此,他的身影钻进我的眼里,侵入我的心里。而那时候的我是那种在人群中谁也不会多看一眼的平凡女孩,平凡的成绩,普通的家庭,规矩的穿着。

  后来,我知道阿晨跟我同年,但比我大3个月。他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成绩好,家里条件好,尽管算不上帅,但是很干净、很挺拔。我也渐渐知道,阿晨很高傲,身边的朋友都是优等生,很多人都喜欢他;我也知道,阿晨喜欢上的女孩也是优等生,聪明又漂亮;我更清楚地知道,自己该放弃,那样的他不是自己该喜欢的对象。尽管一再警告过自己,可是每次阿晨从我们班的教室前经过时,我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逐着他的身影。我又告诉自己:“算了吧,不要再挣扎了,喜欢了就是喜欢了,而且要让他知道。”于是,我开始拼了命地读书,我要阿晨注意到我。我只想他注意到,我不仅仅是一个陌生女生。

  玩了命地读书,终于让我脱颖而出,赢得了阿晨的注意。阿晨主动跟我打招呼,向我释出善意。当阿晨第一次向我走来的那一刻,我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心原来可以跳得那么急、那么快。那颗心就要跳出来的感觉,我至今记忆犹新。

  渐渐地,我和阿晨熟了起来。我明明就不是一个开朗的人,却为了他,每次故意大笑大闹、大喊大叫,把自己弄得像个假小子,只因为他需要可以陪他玩闹的“哥们”。我无法想象当时自己怎么会那样委屈自己。我为他隐藏起自己的真实个性,陪着阿晨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以及毕业后的三年。我陪着阿晨偷偷地看他喜欢的女孩,陪着他哀悼还没开始就结束的初恋,陪着他借酒浇愁,陪着他大哭大笑,陪着他第一次恋爱、失恋,恋爱又失恋地循环。在那10年里,每一个对阿晨来说是重要的时刻,我都陪在他的身边。

  那10年,我几乎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因为我所有的时间基本上都耗费在他身上。我还帮阿晨做功课、写论文,好让他有时间去约会。最可笑的是他让我帮他选公选课,我还以为又可以和他坐在一起上课而高兴。天知道,他从不上公选课,都是逃课去约会了。我永远也忘不了我把惟一写好的论文写上阿晨的名字交了上去。而阿晨知道后只是拍着我的肩说:“哥请你吃饭。”那一刻,我欲哭无泪。

  我第一次失眠,第一次流泪,第一次喝酒,第一次抽烟,第一次嫉妒,第一次痛彻心扉……那也都是为了难分难舍的阿晨。

  人生能有几个10年?我再也没有另一个10年可以给他了。即使痛得恨不得死去,我还是要割舍他、离开他。从豆蔻年华到风华正茂足足10年,已经够了,我不想再等到人老珠黄,什么都没有了再后悔,于是我下了很大的决心离开。

  阿晨在经历了几次所谓的“死去活来”的爱情后,说自己已经累了,不想再谈感情了,干脆让家人给找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过一辈子好了。他真的开始了相亲,考虑结婚的可能。

  看着阿晨四处相亲,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疼。他甚至劝我也去相亲,找个好男人嫁了。我当时实在忍不住,开玩笑似的说:“要不,干脆咱俩凑一块儿过好了。”我努力用那种轻淡的语气,但谁也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紧张,心跳得有多快!没想到,阿晨很认真地回了一句:“别开玩笑,你跟我不可能,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多么残酷的话!但是我也感谢他的这句话,这句话终于让我下定决心结束了这段10年的一个人的爱情。一个人离开家乡,来到遥远而温暖的南方。临行前,我给阿晨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一句:“我要走了,再见。”然后,我拔出手机卡,扔出窗外,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这一刻,我终于放下了那段早该放下的感情。

  远离家乡已经一年了,我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我也一年没跟他联系了,只是有时想起他,心也渐渐地不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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