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心灵驿站
 
 
 
2010年7月29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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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深处蒲与荷
■张继涛

  我对淮阳东湖的荷花,心仪很久了。之前曾经有好几次和朋友们约好去看她,却因各种原因终是没能成行。这次市里组织到淮阳进行为期五天的培训学习,终于让我有机会见到了心仪已久的东湖荷花。

  去东湖的时候,是7月13日傍晚六七点钟的光景。车驶到穿越东湖中间的那条路上时,两旁厚厚的绿和着浓浓的香忽地一下扑面而来,给我强烈的震撼感。这就是东湖了,朋友热情地介绍。

  来到湖中,荷叶高高低低地从眼前铺展开去,目光顺着荷叶向远处望去,是无尽的碧绿和偶尔的红白,再远处就是蒙蒙的黛绿了。湖水在桨和风的拨动下泛起微微的波浪,驱赶着湖里的荷叶在船的前方横向移动,像是要拦着人们前行。“你看到这满湖的水与荷想到了什么?”朋友笑着问我。我说我想到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想到了“烟波浩荡、小舟自横”,想到了“冲天香阵透水城,满湖尽是绿铠甲”。 “别想了,快撑船吧,再不把好舵就要误入荷叶深处了。”朋友笑着催我。

  蒲草,在远处的水里如密密麻麻的禾稻高高丛生。因为没有见过,所以我把船划到跟前近距离地去观察:浅绿色,扁扁的细细的,一丛一丛,如密密实实的箭射向天空,又仿佛执戈挺立的士兵,在水中耸立。荷叶,有大有小,高低错落。有圆圆的,有打着卷儿的,密密麻麻布排在一起,如同千军万马挤挤挨挨。和荷叶一比,蒲草就显得有些单一孤单了。

  小船顺着荷间弯曲的水道婉转前行,长长的波纹像是在轻轻推着小船。前方大片大片的荷叶在眼里渐渐变得迷茫。荷花,一朵也看不见了。野鸭和鹭鸶也没有看到一只,眼里只是浓浓的绿。岸上的船家打电话催着要我们回去时,才发现黑暗已经不知不觉把我们笼罩了。“可能是我们来得早了吧,荷花还没盛开。”朋友不好意思地安慰我。

  15日傍晚,朋友说湖里的荷花开得很多了,再去看看吧。细雨轻轻地飘着,我们沿着湖岸缓缓而行。湖水如母亲温暖的双臂柔柔地把满湖的荷抱在怀里,又仿佛一块巨大而柔润的玉围绕着一块碧绿的翡翠。可能是近荷花节的缘故,湖里的荷花真的开得多了,红的粉的白的荷花,从荷叶丛里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这两个在细雨里来看望她的人。荷叶上的水珠如晶莹剔透的水银珠微微颤动,掉在水里发出鱼跃出水面的哗啦声。不远处的荷丛里,有人露着头在绿里移动,不用问下面肯定是一艘小船。我想问问他们收获的是鱼还是风景,却不好意思张嘴。

  夜色渐渐浓了,远处已经看不清荷与蒲了,只是一片苍翠。如果有月亮就好了,我在心里暗暗地想。月亮终究没爬上来,彩色的莲灯却亮起来了。我们沿着湖岸往回走。满满的思绪在心里乱窜,却不知该怎么表达。

  在告别朋友回宾馆的路上,我一个人在陌生的人流里慢慢步行。“你喜欢我们淮阳的荷花吗?”我突然想起朋友的问题。我当然喜欢,荷花的品质不仅仅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且有顽强的意志力,穿越水下深深的寂寞,集聚力量后怒然绽放,把孤寂留在心间,把美丽留给人间。但我忽然又想起湖水深处那一丛一丛的蒲草来。如果把荷花比作受人宠爱美丽多娇的女子,蒲草呢?应该是情到深处的勇士了。执著蒲棒,站在远处,默默守护着心中的莲,忍受着世人的远观近赏,忍受着荷叶的簇拥献媚。看着心爱的人幸福地舞蹈,美丽地绽放。深深地关注,深情地祝福,用心付出,不求回报,就这样从冬到夏,年复一年。这该是种怎样的深情,又该是种怎样的痴爱?

  回到宾馆,我给朋友发了个短信:我深深尊敬龙湖里的每一株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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