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的冬季过去,一个芳香四溢的春天来临了。我的母亲,转眼之间,您离开我们已经一年了。您是好操心的人,离开我们的这一年,想必对我们更是牵肠挂肚吧。我写此小文,寄托对您的思念,更期待能跨越时空,与您说说心里话。
母亲,前年腊月十六,在即将迎来新年的时候,您离开了我们。您走后,父亲还有我们姐弟四人,守候在您身边三天两夜。在您的身边,我们回味着过往。您为了这个贫穷的家,操了一辈子的心,受了一辈子的苦,连一天的福也没享上。为您送行的那天,父亲的同事来了,哥哥和我单位的领导和同事来了,您的侄子侄女、孙子孙女、外孙女都回来了。母亲,看到为您送行的人那么多,您应该感到很欣慰吧。
母亲,送您走后,我们回到了城里,离开家乡的我们,少了对您的牵挂,多了一份对您的思念。固执的父亲,执意不肯住在城里。他哭着说,我去城里了,丢下你娘咋办?我们就委托姐姐照顾着他,只能更加频繁地回家看看。可是,每次回家的脚步,总是那么沉重。原来进门时的一声妈,再也没有人答应了,虽然有父亲在,但仍感觉整个院子空荡荡的。
我的母亲,这一年里,您多少次来到我的梦里。在梦里,您仍是四十多岁时的样子:头上顶着一块灰手帕,头发盘在脑后,穿着一件深色的偏襟上衣,蓝色的裤子,脚上是您自己做的条绒布鞋。我曾经梦见您又一次用针扎我的屁股,强迫我去上学;梦见我去县城考试,您摸黑起床为我烙油饼;梦见您为您的孙女在灯光下缝制棉衣、做虎头鞋。在梦里,您是那么康健,想必现在在天国您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的母亲,这一年里,所有和逝去亲人有关系的日子,都一次次地折磨着我们的身心。去年春天,油菜花开的时候,我们迎来了您离开后的第一个生日。跪在您的坟前,我想起前年为您过生日的场景,不禁潸然泪下。秋天,十月初一的时候,田野里又种上了新一茬庄稼,如果您活着,您肯定和父亲一起,来地里看看小麦的长势,唠叨庄稼种的是稀还是稠。如今,又一次跪在您身边,只有深情地叮嘱您,地里的农活不要挂念,天国里深秋气寒,可不要忘记御寒保暖。
我的母亲,这一年里,父亲的身体还算康健,只是高血压的毛病老折腾着他虚弱的身体。父亲时而住周口一段,时而回老家住住。可无论在哪里,他总唠叨着想您,想您年轻时拉着他四处看病,想您为操持这个家患上严重的糖尿病、静脉曲张,想您和他一起去县城,因为怕花钱硬是把人家切好的牛肉退了回去……他经常去您的坟前,和您唠唠磕,您应该听到了吧。
我的母亲,这一年里,我们姐弟四人的生活,还是平静而安详的过着。姐夫在外地打工,姐姐在家干些零活,凭着苦力攒些钱,建起了二层小楼,装修一新的家舍和城里差不多。两个哥哥和我的工作,在这一年里又有了新的进步,我们始终记得您朴实的教导,“咱是农村娃,不能和人家比。要能吃亏,少说话,在单位里,勤奋工作,踏实做人”。我仍坚持着写作的梦想,在上好班的同时,不忘记写些东西,充实平凡的生活,抚慰内心对您的思念。您的孙子孙女,更是积极努力,成绩不断提高,得了多份奖状。您疼爱的外甥女在周口工作,也升职提薪了。小辈人更多地融入了城市生活,但我始终教育他们,树高千尺也不能忘了根。
我的母亲,您生前最担心父亲的身体,担心我们在外面的生活。离开您的日子,我更加坚信史铁生说过的话,“每一个活过的人,都能给后人的路途上添些光亮,也许是一颗巨星,也许是一把火炬,也许只是一支含泪的蜡烛”。我的母亲,现在,在您的光亮下,我们在细心呵护着父亲,都在为您生前渴望的幸福生活而辛勤奔波着,您的儿孙没有给您丢脸,更不会让您失望。
我的母亲,我们的未来,您放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