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
读完路内的悬疑青春小说《云中人》后,我把他定义为孤独的村上春树加上失控的王小波。在他的作品中表面看似随意,细细读来却也经过巧妙架构,可以看出路内极力想写出自己的风格,以至于在《云中人》里每个故事架构虽然清晰,却常被独立放置﹑点到而已,少了些故事空间联系的立体感。
《云中人》的书衣可以说是文图呼应。一个被云层盖住头部的文身男人骑着自行车,似乎找不到方向,却依旧前行。读者同封面上的骑车男人一样,在云里雾里摸索追寻故事的实质问题——青春的痛。也许正因为痛,所以才叫做青春。
结合书中故事,一切问题也是从这“云”开始,故事背景受启发于曾发生的真实案件——江西宜春市的“敲头案”。故事发生在南方小城的一个没落校园里,主人公在调查案件的过程中,围绕各种女孩展开叙述,她们是受害者也是导火线,小说中反复出现野生植物 “加拿大一枝黄”和Lush乐队的《loveLife》,中间不断弥漫着地下朋克和摇滚乐,都是隐喻看似低调的卑微人格时刻会强大到能够征服世界,借此讽刺青春有时会被迫成长于迷乱的社会环境中。其实到最后凶手是谁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一段充满迷茫蜕变的青葱岁月带给主人公们的影响,这是成长中所拔下的刺。
《云中人》具有诗意的残酷青春和精神危机的超现实感,让我开始想念早期在一个网站上看到的小说,以及网站首页上挪威画家蒙克的《呐喊》和文字“我们病了,寄居在腐烂且安逸的城市之中,彼此孤独却心心相印”。如果说路内之前的作品是笑到让人流泪,那么《云中人》更是微笑着悲伤的加强版,缠绵伤感的文字中还渗透着黑色幽默,从小说中看不到事件的两面性,从来都是应得的结果,读来不免有些压抑。
路内“云里雾里”回忆青春,我们在“云里雾里”慨叹青春强大的力量和不朽的生命力,也许这是迷茫青春与灰色世界的一场华丽战争,人类时时刻刻会面对死亡带来的恐惧,因为前进中的不懈追寻,我们会跌倒甚至受伤,但只有正视这时刻带来的恐惧,才能真正冲破青春孤途中的精神危机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