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媒体报道,今年北京、河南、河北、山东等地蔬菜迎来了大丰收,但随之而来的却是白菜价格的一路狂跌,已经跌到了每斤一毛五分钱,很多农民种菜的成本几乎都收不回来。
看到这个消息,我很吃惊。大白菜,是咱老百姓过冬的“当家菜”,为什么受到如此冷落?遥想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北方家家户户都要储存一些过冬的大白菜。在院子里挖个坑,把白菜放进去,盖上一层秸秆,再覆上土。白菜能吃到来年的春天。没有院子,把白菜用绳子拴起来,挂在屋里或墙上。白菜极易储藏。
诗人白连春对大白菜情有独钟,他对白菜倾注了情感。“白菜的叶子一层一层地包裹着,那样多,那样紧密和严实。当白菜长成了,我们吃的白菜,实际上就是白菜的叶子。白菜的心就是一片叶子。一句话,白菜就是叶子做成的”,他说,他是一棵白菜,每个人都是一棵白菜。他曾经为白菜写过诗,在诗中,他说白菜是大地的乳房,乳汁到处流淌,成为穷人的天堂。因为白菜努力生长,目的就是为了要成为一道菜。而人,毕一生的心血,也只不过是为了向爱的人奉献自己。每个人的一生,如果最后真的能成为一棵白菜,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去年的时候,也是大白菜丰收。大白菜价钱低,农民损失严重。我在网上见到某君拿出结婚喜宴的钱买几车大白菜送给小区的居民,谁要多少自己拿,一时成为美谈。人们在吃白菜的时候,分享他们的甜蜜。某君是用自己的行动帮助农民。那种情感,是发自肺腑的。可惜,一时又想不起某君的名字,但是,我记下了这是山东的一个哥们儿。
上学的时候,语文课本上有一篇《多收了三五斗》,我似懂非懂。当下,种粮食虽然丰收,但是粮价低。粮价上涨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化肥、农药上涨的速度。今冬,大白菜丰收了,一毛多钱一斤,不够收白菜的工钱,更别说运输了。我不知道,这是白菜的悲哀,还是人的悲哀,或者说,还是季节的悲哀?假如2012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早一些,大白菜的价格或许会有所回升。
我想哭,我流不出泪。我想恨,我不知道该恨谁。我只是默默地发誓,今年,我要买一架子车白菜,全家吃。炒白菜,醋熘白菜,白菜炖豆腐,羊肉炖白菜,白菜火锅,白菜馅饺子,一直吃到明年。
即使很便宜,白菜也愿成为城里人饭桌子上的一道菜。
白菜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