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将至,独自漫步在嘈杂的人群中,空气里依旧夹杂着腥腥的味道,年味较之前些年有着些许的清淡。安静的心思,早已淡漠了儿时的那份翘盼和期许。身边是摩肩接踵的人群,带着家乡人特有的朴实。
蹲坐在菜摊前挑菜的那位中年人,小心翼翼护着身边的菜篮,衣着虽不光鲜,鞋子、裤脚甚至还带着菜园里的泥巴,脸上那掩不去的幸福和知足让人瞧见甚是欣喜。那老旧的竹篮盛满了属于父辈的慈爱。悄然间,似乎有温情脉脉划过眼眸。巷口那位买年画的老大娘,褶皱横行的脸庞爬满淡淡的慈爱,黝黑的肤色泄露出风吹日晒的辛劳,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似乎夹杂着儿孙承欢膝下的欣慰,又似乎蹩脚地隐藏着小商贩的一丝狡黠,还似乎流露着家乡人特有的热情与善良。不甚大的摊位,颜色鲜艳做工并非精良的年画,勾勒了一个家乡人对新年的理解与期许。前面那对年轻的小夫妻,衣着鲜艳的女子似乎是缺少生活经验,讨价还价间总显得那么青涩,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的丈夫拎着菜篮在一旁安静地等待,时不时想插一句,却总被妻子有意无意地打断,叹息间依旧是新婚夫妻的甜蜜与包容。从他们身边经过,空气里似乎都凝固着甜腻的味道。
沿着街道穿行在人群中,耳畔充斥的是一声声讨价还价吆喝之声,虽显得嘈杂,却也没有了少年时期的清高与急躁。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又似乎是欣赏。原生态的生活,有人间温暖的气息,还有淡淡的回忆。儿时的自己总是盼着新年,仅仅为着初一那日的新衣服和压岁钱。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可爱。在外求学的这些年,新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来到,让人猝不及防,自己却也欣然享受着家的温馨和父母的宠溺。久久待在家里,不愿出去,生怕风吹散一丝家的味道。
桥畔那块斑驳的石碑,悄然隐匿于俗世间,容得下经年的风雨,见证了太多的欢喜与卑微。天空又飘起了细细雨丝,淡淡的,身后的画面越发的朦胧,越发的温暖。丝丝细雨决然地坠落,没有重量,甚至经不起泥土的拨弄,却也冲淡了过分的喜忧,向往春日的温婉。似乎是情至深处,雨丝愈发的稠密,街上的行人慌忙狼狈地往家赶,匆匆中似乎是新春的交响乐。
我想,空气中飘荡的一定是浓浓的新年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