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文友丁古结婚半个多世纪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们夫妻间竟没有称呼,日常生活中,彼此喊叫对方都是“嗨”、“喂”、“你”。他们这样常遭人“非议”。
丁古妈曾训斥儿子媳妇:“粪堆还有个名哩!你们哪像两口子?”夫妻俩偷偷伸舌头抿嘴一笑:“妈,俺叫不出。”“叫不出名,不会叫‘孩他爹’‘妮她妈’吗!”
之后,丁古夫妻还是叫不出口,仍我行我素,这正应了“习惯成自然”的老话。丁古妈也只有听之任之了。
前不久,我与丁古在乡物交会上相遇,久未谋面,就席地坐在场外聊起来。忽听“喂”一声妇女的喊叫,丁古寻声望去看到老伴,却又佯装没听见,回过头来和我接着话茬聊。可我发现他的目光几次往喊声处睨视,似乎还怕我追问。看出来丁古是认识那妇女的。很快,那位妇女走过来了。丁古有些慌神儿。
那妇女不亢不卑,拉住丁古的衣领嗔怪道:“嗨!你咋不吭声?”丁古“我……我……”地嗫嚅着,尴尬起来。我只有猜想,不敢妄言。为解丁古的窘迫,我微笑着问:“这位是——”,他俩心照不宣地用眼神交锋约三秒钟,随后,丁古腼腆地指着那妇女说:“这是我家属,嗨……家属。”我笑道,原来是嫂夫人,失礼,失礼。妇女刚乐呵呵地指着丁古说:“他是我老伴!”
(淮阳县曹河乡 张宜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