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邝群英
我再也不能以忙为由而耽搁看望母亲了,要趁现在还能找到母亲,常回家看看娘。
小时候的我,从没离过娘的膝,整日围在娘的身边,享受着娘的疼爱。
上学的时候,放学后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娘,“娘——”一边喊着,一边这个房间看看,那个房间望望。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找了个遍,若没有娘的身影,眼泪就会不自主地流了下来。
结婚十多年,有了孩子渐渐地看娘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这不,好久没有去看母亲了,昨天突然想娘了,就给娘打了个电话,结果电话关机。多次打电话仍然关机,不行,得去看看。于是买些母亲爱吃的,带上孩子就去看母亲了。
到了母亲家,铁将军把门,大红铁门紧紧关闭着,通过门缝朝里望望,堂屋大门敞开着,一阵喜悦,心想母亲在家。
于是我就对着门缝大声喊,娘——,娘——,娘——。
母亲家的大黄狗朝我“汪汪”地叫个不停。
没有听到母亲的应声,我用手使劲拍门,咚咚地拍门声,黄狗叫得更厉害了。
仍然没有母亲的应声,狗叫得这么厉害,若母亲在家,肯定能听到。莫非母亲去邻居家串门了,我就去各家找母亲,结果找了个遍仍然没有母亲。
母亲去了哪里,急得我很想攀爬院墙过去看看,无奈,母亲家的墙高,上不去。
我心急火燎,难受极了,那个泪水止不住的就流了出来。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母亲站在楼台上应了一声,我看到母亲戴着老花镜,睁大眼睛,张着嘴,努力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原来在家呀!在家咋就听不到我拍门的声呀?我大声责怪着母亲。我的泪水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母亲连忙下楼,打开门,我一下子扑到母亲怀里大哭,母亲说:“咋了,咋了,哭啥哩,我一直在家里,你咋不拍门呀?”
我生气地说,我来两三个小时了,你在家里咋不开门。
母亲说她没有看电视,也没有睡觉,正在楼上给我的小孩子做棉衣。
看着母亲的衣襟上插着一根针,针上拖着一根长长的线,又看看母亲一头白发,满面皱褶,我明白了,娘不再年轻,她老了。岁月冲洗了母亲的听力。
我再也不能以忙为由而耽搁看望母亲了,要趁现在还能找到母亲,常回家看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