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同事请客吃饭,名字是“热烀炖大灶台”,别出心裁的大灶台、大锅簲,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原汁原味金黄的玉米面锅饼,让我垂涎三尺。
这种地锅做的玉米面锅饼,我大概有二十年没吃过了,之所以这么偏爱,是因为它在我童年贫困的生活中,始终温暖着我。我的童年是在乡下老家度过的,那时农村物资匮乏,没有零食可吃,我们这些贪玩的孩子总是不到吃饭时间,就已饥肠辘辘了,而一个金黄的玉米面锅饼,对我们有着绝对的诱惑。
或许是因为小时的我体弱多病,母亲总是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在我心中母亲就是一个魔术师,即使再普通的东西,只要经她的手一做,就成了美味佳肴。记忆中的母亲是勤劳、能干的。农村冬天的早上天亮得特别晚,外面还是漆黑一片,我仍睡意蒙眬时,母亲就摸索着起床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缕炊烟融入我的梦,玉米面的喷香把我唤醒,甜甜的、香香的味道深深地诱惑着我。啊,母亲又做了我爱吃的锅饼。不一会儿,母亲就拿着烤热了的带有干草味的棉袄过来了。
“快,快穿上,还热着呢。”母亲欢快地说,等待不及的我赶紧坐起身,穿上那温暖的棉袄,同时闻到母亲身上有股香油葱花的味道。“小馋猫,一会儿赶紧洗手吃锅饼蘸酱豆。”母亲说。我心花怒放,胡乱地洗一下手,直奔灶房。只见大灶台、小灶台都冒着热气。那时的我总把这冒着热气的灶台和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相比,仙气四溢后,锅里就会出现和仙丹一样的珍品。母亲熟练地掀开锅簲,金黄色的排列整齐的锅饼就一一呈现了,零星的芝麻粒点缀其中,像是胖娃娃的脸对着我笑,小灶台里还有母亲蒸的葱花香油酱豆。
我快速捞出一个,蘸点儿酱豆就往嘴里送,可是太热了,左手换右手不停地倒腾就是吃不到嘴里,那时的我真是傻,认为牙齿是坚硬的,自然不怕热,于是咧开嘴,用牙咬住。母亲看到我的窘状,顿时哈哈大笑:“傻丫头,你慢点儿吃!”
现在,各大饭店都有制作精细的锅饼,切成小块儿,放在盘子里,可我却怎么也品不出小时候的味道了。我想,锅饼里不仅有甜蜜的回忆,更有母亲温暖的爱,那缠绕着浓浓乡情的袅袅炊烟,那冒着热气的大灶台,那充满爱意的母亲的笑脸,让我怀念至今。
(曹广娜 太康县电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