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108条好汉,武松的酒量堪称第一。
《水浒传》里有记载,武松上景阳冈之前,曾经在酒店里喝了15碗酒,然后赤手空拳打死了老虎。后来,他帮着金眼彪施恩打蒋门神,又搞过一回“无三不过望”。“望”是酒店外面挂的招牌,他每看见一块酒店招牌,就得喝三碗,不然他不走,结果总共喝了大约30碗,才六七分醉。跟蒋门神比武,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一脚就把蒋门神踢倒了。
我见过北宋定窑烧造的酒碗,不算大,一碗能装两百毫升,也就四两酒,比现在大排档里盛啤酒的那种一次性塑料杯稍微大一点点。假如武松在景阳冈下喝酒时用的就是这种酒碗,15碗等于6斤酒;打蒋门神时喝了30碗左右,大约12斤酒。
武松为什么那么能喝?主要是因为宋朝没有蒸馏酒,只有酿造酒。把米饭蒸熟,放凉,拌上酒曲,让它发酵;发酵到一定程度,米饭都变成了酒糟;用酒筛过滤后放进坛子里密封起来,少则3个月,多则10年。打开坛子,成品酒就成了。这样酿造出来的酒,最高度数不超过15度,一般度数在6度左右,比白酒的度数低得多,所以才能多喝。
苏东坡有个学生叫张耒,字明道,在河南做过官,据他自己说:“平生饮徒大抵止能饮五升,已上未有至斗者……晁无咎与余酒量正敌,每相遇,两人对饮,辙尽一斗,才微醺耳(张耒《明道杂志》)。”晁无咎又叫晁补之,也是苏东坡的学生。张耒的意思是说,当时爱喝酒的人一般只能喝5升,喝一斗的人很罕见,他跟晁补之两个人的酒量差不多,每次见面喝酒,俩人加起来能喝完一斗,而且还不至于烂醉。
宋朝一斗将近6000毫升,至少能装10公斤酒。张耒跟晁补之共同喝完一斗,说明每人至少能喝5公斤,也就是10斤。前面说过,武松打蒋门神的时候大约喝了12斤酒,苏东坡这两个学生的酒量跟武松居然差不多。
可是苏东坡的酒量远远比不上他的学生。苏东坡在《东皋子传》中写道:“予饮酒终日,不过五合。”“五合”等于半升,不过一斤低度酒,你让他喝一天,他都喝不完,说明他顶多就是一瓶啤酒的酒量。
(李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