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献甫
在许久的期盼中终于看到了《圣殿:1959—1961信阳大饥荒沉思录》这部好书。
我与张向持多年以前都是部队新闻战线的同行,1999年他来过一次周口,我们一起做过“周口积极做好安置退伍军人工作”的报道。2000年的春天,与张向持在北京又有一次深谈,那次他提到了“信阳事件”,说正在对其进行思考,准备写一部报告文学。为此,我翘首期盼了十几年。
张向持,河南省宝丰县人,《解放军报》主任编辑。这位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从野战军新闻干事走到《解放军报》的资深记者,一向以“抓问题”见长,采写过许多有影响的军事新闻报道。何谓“抓问题”?这是过去部队新闻工作者的一句口头禅,也是新闻采编的一种思想方法与写作方法,即从普遍现象中发现和提炼出具有典型性的问题,以增强新闻报道的针对性和指导意义。十几年来,张向持用善于“抓问题”的新闻敏感和独到的写作手法,相继推出了一批大型报告文学作品,如《解读中原》、《中国打击铁路匪盗纪实》、《酒煮中国》、《酒歌》、《酒桌要革命》等,无不直面现实,观点敏锐泼辣。而张向持今年奉献给读者的34万字的《圣殿:1959—1961信阳大饥荒沉思录》,最为厚重,尤为抢眼。
《圣殿:1959—1961信阳大饥荒沉思录》的酝酿、采访、写作与出版,张向持用了十几年时间,光是采访就整整6年,而出版的审稿过程更是漫长,足足等了3年之久。何以写得这么苦?何以拖得这样久?因为本书所写的内容是一个十分敏感的、重大的题材——1959年至1961年发生在河南省大别山区的“信阳事件”。
用百度搜索可以看到:“信阳事件”是指从1959年10月到1960年4月,发生在当时的河南省信阳专区出现大面积饥荒、大批农民饿死的事件。
20世纪50年代末,一场遍及全国的大饥饿造成令人痛心的生命灾难,这场史称“三年自然灾害”的历史时期,在共和国躯体上留下了阴暗的印记,“信阳事件”就是那场灾难的一个缩影。
“展示历史悲剧,揭示天理人心,警示存亡之道”—— 《圣殿:1959—1961信阳大饥荒沉思录》扉页上的这几行题记掷地有声,张向持的这部书终于揭开了“信阳事件”这块历史的疮疤。
百度对“信阳事件”的描述可以作为一个提示,而对“信阳事件”的起因、过程和结果,《圣殿:1959—1961信阳大饥荒沉思录》里面有更为详尽地叙述。不过,张向持非常冷静,也非常理性。他没有以怨恨的情绪看待这场灾难,没有以声讨的形式控诉这段历史,没有刻意渲染这场悲剧中的凄惨细节,而是客观地描述过程,公正地审视是非,进而从中揭示天理人心,呼唤铁肩道义。
本书分为序篇 “追逐梦想”、上篇“大难临头”、中篇“地狱之门”、下篇“希望不灭”、尾声“心中的圣殿”,仅从结构的创意上,就能看出张向持审慎的创作态度与思考深度。
诚如作者在书中后记中所言,历史留下的无论是经验还是教训,都是后人的精神财富;后人从历史中感受到的无论是欢乐还是悲伤,都当珍视;无论作品反映了什么,无论你体味到什么,理解与思考最为重要。
于是,我们看到了《圣殿:1959—1961信阳大饥荒沉思录》,这个有别于回忆录和坊间种种评说的、视觉独特和立意高远的、极具现实意义并能产生历史影响的深度解读文本。
那么,怎样认识这场巨大灾难为何没有影响共产党与人民群众的鱼水关系等等问题?《圣殿:1959—1961信阳大饥荒沉思录》告诉我们,真实的答案只有一个,人民群众与共产党之间的感情没有距离,没有距离的感情经得起风雨。
由此,《圣殿:1959—1961信阳大饥荒沉思录》提出,我们今天对这个答案有何感想?
这个振聋发聩的提问,不啻是真诚、响亮的谏言,难道不值得沉思吗?
张向持,十年一谏,功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