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百姓写手
 
 
 
2016年9月8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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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中的那把伞

  喜欢夏天,不是因为它的热烈奔放,也不是因为它的纯洁直白,而是独独喜欢站在窗前看那豆粒般的雨滴,在天空中织成密集的珠帘无遮无拦地倾泻而下。看那些灰头土脸的花草树木被洗涤、被润泽,任那凉爽的水汽迎面扑来,烦躁的心也随之静了下来。

  今年的夏天没让我失望,她像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刚绽放两天笑脸,便又为闷热的大地洒下凉爽的甘露。豆大的雨滴密集地敲打着窗棂,也敲打着我沉睡的心。透过轻薄的水汽,那些深深浅浅的回忆也在复苏,我又看到了风雨中那把坚定的伞。

  去年夏天,我在娘家小住。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虽然知道预报的有雨,但怀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侥幸心理,依然像往常一样没带雨具就出门了。老天仿佛要专门惩治像我这种天性懒惰的人,偏偏在该下班的时候下起雨来,看着同事们陆续离去,自己懊悔起来。正当我自责的时候,电话响了,原来是我那六十多岁的父亲给我送伞来了。也许是因为“送伞”这种方式太过原始、久远,也许是唤起了我久违的记忆,霎时,亲切、温暖布满我的心头。快速地跑下楼去,便看见瘦小、满头灰白头发的父亲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只喊了一声“爸”,我的眼睛就湿润了。父亲是走着来的,裤脚虽卷得高高的,但还是湿了。接过父亲递过来的伞,我俩一前一后地走着,没有言语,可我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

  这个画面,让我想起从前父亲给我送伞的场景。每逢雨雪天气,父亲总是让我坐在大架自行车前,用大大的雨衣把我严严地包裹着。不管外面是风是雨,我都不再担心害怕,我知道风雨中的父亲会给我最温暖的庇护。

  父亲上次给我送伞是什么时候?我努力拼凑记忆的碎片。那还是我高中时期,离现在整整十二年了。十二年,我用十二年的时间去成长,经历了人生中一个又一个重要的转折。我曾经孤身一人在另一个城市打拼,把孤独和苦累独自咽下,告诉自己要坚强,凡事靠自己;也曾经在疾风骤雨中,把自己的外套脱下,为儿子遮风挡雨。

  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是初飞的小燕子,不再依靠父母,可以独闯天地,甚至能成为他们的保护伞,而在娘家小住的这些日子,感觉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温暖的港湾。尽管父母的腰不再像以前那样挺拔,尽管步履已经笨拙、迟缓,尽管做事经常丢三落四,但在他们眼中,我依然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小燕子。当风雨来了,他们仍会用最温暖的翅膀庇护我,尽最大的努力来爱我。

  “父亲是很低的夕阳了”,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再也忍不住。我知道,夕阳虽然很低,虽然微弱,但它永远是我心中不落的太阳,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庇护伞。

  (曹广娜 太康县电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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